然后,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世界,清净了。
林默把手机扔在桌上,整个人瘫在老板椅里。
他想生气。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气不起来。
他甚至……有点想笑。
第416章会所,NM!
一种发自内心的,卸下了所有重担的想笑。
刚才那通电话,就像一个喝醉了的二货,一头撞进了肃穆的追悼会现场,然后大声问谁家结婚这么热闹。
离谱。
荒诞。
但该死的,有效。
胡老爷子和周叙白,把他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棋局。
他们谈论着规则,谈论着蛰伏,谈论着生死。
而陆衡,一脚就把这个棋盘给踹翻了。
去他妈的棋盘。
老子只关心会所和嫩模。
林默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三个截然不同的画面。
第一个画面,是胡老爷子的书房。古色古香,茶香四溢,老人慢条斯理地讲述着一个关乎生死的棋局。那是一个由权力和阴谋构成的世界。
第二个画面,是陈麦。他拿着一封皱巴巴的道歉信和五十块钱,脸上是那种解决了天大难题的朴实笑容。那是一个由柴米油盐和人情冷暖构成的世界。
第三个画面,是陆衡。他大概正坐在某个堆满了服务器的房间里,面无表情地敲着代码,然后用同样面无表情的语调,说出“会所嫩模”。那是一个由金钱和欲望构成的,简单粗暴的世界。
三个世界。
三个棋盘。
或者说,两个棋盘,和一个赌场。
周叙白说,陈麦的那个案子,是他的棋盘,又不是他的棋盘。
林默现在有点懂了。
那确实是一个棋盘。
一个讲规则,讲法律,讲人情的棋盘。
在这个棋盘上,陈麦用他的“真诚”,赢了。
而胡老爷子的那个棋盘,规则更复杂,更血腥,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至于陆衡……
他根本就不在棋盘上。
他是那个在赌场里直接把一沓钱拍在桌子上,喊着“梭哈”的赌徒。
我该怎么做?
成为胡老爷子那样的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