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烟拿出来在窗台上碾灭,游弋低着嗓警告:“我明明白白告诉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再让我知道你想拿我家码头干违。法的勾当牵连我哥,货还没出去我先宰了你!”
“一口价二十万,帮我找到会开这种保险柜的人,挂了。”
电话挂得太快,不小心扯到输液管,疼得他一咧嘴。
游弋看见这药就来气。
输快了疼。
输慢了一晚上都得搭上面。
而且输一次就能退烧?
这什么神药啊怎么他爹的这么好使!
他瞄一眼表,凌晨一点了。
两袋输完差不多要三四个小时,也就是说,明天梁宵严起来往他这边一看,正好退烧。
那不完蛋了吗?
他如临大敌,眼珠子滴流乱转。
转着转着把手伸向手背上的胶带。
胶带扯开,针头拔出来,将针贴在表面,再把胶带粘回去。
然后他回到床上,把贴着针的手垂向垃圾桶。
这样药直接顺着手背流进垃圾桶里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根本没输。
怕自己身体太好,不输液也能退烧。
他又打开空调,滴滴滴滴按到16度,被子一踹,闭眼睡觉。
就不信这样都能退烧!
确实没退。
烧得阎王爷差点来进货了。
他被冻醒的时候离驾鹤西去就差一口气,身体都发硬了。
房里冷得像个冰柜,呼气都带着白雾。
他迷迷糊糊地把眼皮扯开一条缝,从缝里看到昏黄的光,可他记得睡前明明把灯关上了。
有人来了吗?
耳边传来空调遥控器的滴滴声,有人把温热的手掌覆在他额头上,像小时候哥哥哄他睡觉那样,温柔地刮了几下。
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
他想动,动不了。
想叫人,发不出声音。
胸口仿佛被千斤重的巨物压着喘不过气来,就是勉强喘出来了也是滚烫的。
好热,浑身都热……
每一个毛孔都在冒火。
他想把身上的东西掀开,让冷气透进来,但手腕被一只大手攥住,“别动。”
低沉沉的,听不太清的声音。
哥哥的声音。
过去一年常常在梦里听到的声音。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