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游弋一大早就出了门,黑风衣高马尾,一双长腿踩着红底皮鞋,侧面看去薄薄一条人,银白的长发跟骏马的尾鬃似的飒爽飘荡。
长发间编着一条祖母绿菩萨吊坠,观世音颔首低眉,上下分别串着两颗红珊瑚小珠,和他唇角的红痣遥相辉映。
最底下那颗珠子连着一簇细长的红穗,混在他雪亮的长发间若隐若现。
除此之外,他身上再无配饰。
越素就越艳的一张脸,偏过去叼着半截黑色绑带,边走边往大臂上缠短刀。
小飞在三楼某间窗口朝他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游弋回头,看到小飞身后高挑的人影,半截绑带噗噜一下从嘴里弹飞。
他心虚地捂住刀。
完大蛋!
都这个点了哥哥怎么还没出门!
梁宵严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下颌的骨骼微微收紧。
小飞调侃他:“呦!
我们少爷回来了啊!”
比起他前几天病恹恹软塌塌的可怜样儿,现在可不是回来了嘛。
游弋干笑:“你们怎么还没走啊?”
小飞心道专程回来逮你的呗,“东西忘家了,回来拿一趟。”
“什么东西这么大,用得着两个人回来?”
“那是挺大。”
一米七八呢。
小飞问:“你干什么去啊?发烧了不老实在家呆着。”
游弋说就随便转转。
“去哪转,几点回。”
梁宵严终于开口。
游弋一一作答:“庄志斌的酒吧,天黑前回,去码头接你下班。”
“去酒吧用得着你全副武装?”
“没全副……顶多半副。”
他眼神乱瞟,都不敢正眼看哥哥:“现在不比以前了,出来进去的都有保镖跟着,那我长得这么帅,路上被抢了怎么办?”
“哈,那帅哥摆个pose看看!”
小飞起哄。
游弋痞里痞气地敬了个礼。
“帅吗?”
“帅!”
小飞回敬了他一个。
低头看向面前的电脑屏幕,显示一张密密麻麻的地图,一个小火柴人落在此时此刻游弋的坐标。
“严哥,调试好了。”
梁宵严:“让他走。”
-
游弋没有撒谎,他真去了酒吧。
白天酒吧不营业,他和庄志斌在里面打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