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内裤又冲了个澡出来,游弋自己乖乖地贴着墙站了十分钟。
美其名曰矫正体态,实则不停地发出“欸”
、“嘶”
、“啧”
、“哎呦”
等很累的语气词来吸引正在办公的哥哥的注意。
梁宵严对他这动静再熟悉不过。
小屁蛋子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下会发出此类声音,一种是找夸,一种是找骂,现在明显属于前者。
但他并不想夸。
他假装拿起座机听筒,给小飞拨去电话:“我屋里进耗子了,过来逮出去。”
话没说完游弋“哎哎哎”
地冲过来抢听筒,“不要逮不要逮!
我不叫了!”
梁宵严一个眼神,他灰溜溜地爬到床上,掀开被子往头上一闷,怨气瞬间消散。
被子里全是哥哥的气味。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气味,世界上没有一种气味和哥哥的气味相似,他一闻到就犯困,眼皮子打架,失眠的时候只要趴到哥哥脖子上闻一口,扭头屁颠屁颠跑到床上就秒睡。
他把被子掀开又盖上,掀开又盖上,大口大口吸着里面的香味,又一头钻进去从床这边咕涌到床那边,最后从被子下探出一个脑瓜。
“严严宝贝,上来一起睡吧,这么晚了不要工作了。”
梁宵严看都不看他,眼睛盯着监控录像:“睡你的,我上去你就得滚了。”
“为什么!”
“嫌你臭。”
“我才不臭!
你造谣!”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猪六月寒!
“一身狗味,看见你就来气。”
“我才生气呢!
我把自己洗得特别香!”
白瞎他刚才挤了十泵沐浴露,真是给木头挠痒痒。
他愤怒地在被窝里咕涌了一圈,拿屁股对着哥哥睡了。
电脑荧光打在梁宵严脸上,他看着被子下那一团鼓包失笑,视线转回屏幕上时,嘴角倏地绷直。
他调出了游弋失踪回来当天、前一天和后一天北海湾码头的所有监控,72个小时,一帧一帧地找,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员、车辆和细节。
一直看到凌晨五点,屏幕上突然出现一团黑影。
他眨眨眼,黑影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