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一时半伙儿醒不过来,我晚点再过来。&rdo;他可不想在这儿充当陪护的角色,想先去酒吧一尝芳泽。
顾西爵从一开始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听到刘向楠拒绝,他一双冷眼扫过来,刘向楠刚要说的话全数憋了回去。
&ldo;曼曼,你最近交男朋友了没有?快点跟我好好说说你那男朋友帅不帅啊!&rdo;为了避免尴尬,刘向楠搂住顾曼的肩膀,搂着她离开主卧。
顾西爵现在可是在气头上,他又不傻,千万别为了一个女人去扫老虎的屁股,到时候得不偿失啊!
热闹的房间恢复安静,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音。床头的架子上挂着吊瓶,液体从输液管里一点一点地流下来,顺着导管流进秦吾的身体里。
她就这样躺着,眉头舒展,嘴唇放松,除了呼吸,没有半点儿生气。她不像刚才在医院里大闹的模样,不说话的时候特别让人省心。
顾西爵的视线全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从她的脸到她的手臂,细细地看着,瞥到秦吾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时,她手背上鲜红的血渍直戳他眼底。
抬手,大手覆上她的手背,就着血渍的地方轻搓,他动作轻柔,不敢太过用力,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人。
这块血渍,正巧在她右手的手背上,一定是他拿着针头刺向自己左脸时,沾上去的鲜血。时间一久,血液风干了,成了血渍。
秦吾,你不疼吗?
你那么怕疼的一个人,亲手拿着针头刺伤自己的时候,就没有一点退缩吗?难道你为了逼我就范,真的连自残都不怕了么?
冷静下来的时候,顾西爵握着秦吾的手,感受她手背上的冰凉,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次,自己真的害怕了。
三十几年的人生里,他不怕孤身一人在陌生的环境里成长,不怕遇到任何毁灭性的的挑战,甚至连孤独终老都不曾害怕。但是当他看着秦吾脸上的伤痕,看到她深可见骨的伤口时,他怕了。
他怕眼前的女人没有分寸,怕她为了离开自己而不断地伤害自己,怕自己永远地失去这个女人。
团在大手里的小手突然动了一下,秦吾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皱到一起,她撑起厚重的眼皮,眨了眨眼睛。
小手从顾西爵的手里抽离,她本能地往后靠一点,试图逃离开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范围。
顾西爵任她躲开,只要她不去扯吊瓶,只要她情绪稳定,他就任她动作,尽量不做刺激她的事情。
秦吾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顾西爵别墅的房间里,她挣扎着要起来,却被顾西爵一把按回到床垫上。
他可以纵容她闹情绪,但是任何伤害她身体的事情,他绝不允许。
&ldo;我怎么会在这里?&rdo;
她刚刚不是还在人民医院的病房里吗,为什么一睁眼就到了这里?难道顾西爵想要把她锁在身边,从此不让她踏出别墅一步吗?
&ldo;顾西爵,你想禁锢我?&rdo;秦吾脑子里这么想,嘴里就说了出来,&ldo;顾西爵,我又不是东西,我也有感情啊,你不能这样对我!&rdo;
面对顾西爵,她一点冷静的细胞都没有,甚至为了说服他刚过自己,同意协商离婚,她连一点婉转的话语都说不出口。
她浑身上下就是一只带了刺的刺猬,只要顾西爵一靠近,她就会团起全身的钢刺,刺上去。秦吾不知道,刺猬在伤人的时候,钢刺也会反刺进自己的身体里,伤人伤己。
&ldo;秦吾,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能不闹了?&rdo;顾西爵的声音很低,透着无尽的疲倦,他内心深处的恐惧被他冷漠的表情掩饰住了。
对秦吾,他可以表现地疲倦、愧疚,但决不能表现恐惧。
秦吾情绪激动,听到顾西爵的话,听到他肯妥协下来和自己谈条件了,她停下晃动的双手,凝眸看向他,&ldo;我想要离婚。我想要自由。我不想和你一起生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