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闻言才松开他的手,皱了皱眉,艰难开口:“她……去多久了?”
小厮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公子是担心那位姑娘遇到危险吗?”
谢公子没说话,一双眼看着他。
小厮道:“这……应当不会吧?虽说那姑娘也没说去哪找药材,但小人见那位姑娘的气质异于常人,应当不会出事吧。”
谢公子闻言挣扎着便要起身,小厮忙拦住他:“公子,这可万万使不得!您中了毒,现在尚未服药,若是您因为乱动导致那毒侵入身体,可得不偿失啊。您放心,那位姑娘肯定不会出事的,她答应过,一个时辰内定然能回来。”
谢公子嗓音沙哑,问他:“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小厮想起那姑娘的话,原话倒不是这么说的,只是……应当就是这个意思,他叹了口气,稳住这位公子:“是真的,她当真这么说。”
恰好此时大夫走进屋里,见他清醒过来,挑了挑眉:“你这小子身体倒是硬实,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清醒过来,不容易啊。”
见小厮一脸为难,他问道:“怎么了?”
小厮看了眼榻上的男子:“这位公子一醒来,便要找那位姑娘,师父,你说,那位姑娘怎么还没回来?”
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了声:“我说你这小子怎么清醒得这么快,原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夫人,怎么,担心她啊?放心吧,你家夫人没事,她好好的呢,反倒是你,若是再乱动弹,我可就无法保证能将你医好喽。”
谢公子眉宇微动,顿了顿,才开口道:“大夫慎言,我与那位姑娘清清白白,并无你所想的那层关系。”
大夫只当他是羞涩,还要再说些什么,小厮无意间向外望去,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喊了一声:“师父,那位姑娘回来了!”
三人皆朝那头看去,见到一道清冷身影走近。
流筝取下幕篱,将手中的药材递给大夫:“麻烦您看看,您要的药材是不是这些?”
大夫接过来,打开细致地看了看,抬眼惊讶地望她一眼:“确是这些,一样不少。”
流筝看向那位小厮:“那就麻烦你去熬药了。”
小厮应声,取过药材匆匆离开。
流筝取下幕篱后便坐在了一边,那大夫倒是摸着胡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流筝抬头:“怎么?”
大夫看着眼前这位姑娘,心中有几分纳罕,到嘴边的话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出口:“这位姑娘,不知你方才那些药材,都是从哪里弄来的?老夫在这医馆行医坐馆几十年了,对这药材也懂些行情,老夫刚才写下的那些,可不是什么寻常药物,一般的药铺是弄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