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没有人敢出来,那我便随即挑选了。”
却没想到,她这头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黄裙的姑娘踉跄着步子走了出来,女娘看着她眯了眯眼:“姑娘倒是有勇气。”
流筝听见声音抬头的刹那,眼眸瞬间撞入一道熟悉的声音。
瞧见那人面孔的一瞬间,她眼瞳微微一缩。
钟月被推出来的刹那,满眼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子,她面容清秀,性格唯诺,她想起,她们一起被抓来时,那位女子惊恐不已,还是她在她身旁低声安慰,那位女子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擦干净双眼,抹去眼角得泪水,面上是一派纯情:“姑娘,谢谢你,你就像我姐姐一样。”
而现在,因为恐惧死亡,将她亲手推出去的人也是她。
钟月的心重重往下沉,她茫然而绝望。
她知道,恐惧是人的天性,利己也是,然而被人推出来的一刹那,她才发觉自己有多愤怒和绝望。
她看着女娘向她一步步走来,身旁的侍卫也将她压下,她被迫跪在地上,那一瞬间,无数的人影从她脑中闪过,她的父亲,大男子主义严重,颇信老一辈的话,重男轻女,为了弟弟不惜将她出卖;她的母亲,唯唯诺诺一辈子,小心翼翼一辈子,最后连自己的女儿也保不住。
钟月仰起脸,她看到女娘端起那个四方器皿,将盖子打开,她眼前最后浮现另一张清冷的面孔,初次见面,她问她:“你甘心吗?”
她将她们都救出,对她说:“若是实在不甘,那便不要压抑自己。”
钟月眼角涌出了泪,她想最后见见那个姑娘一面,然而她怎么也不能往她那看去一眼,她死死忍耐着,将心底涌起的翻涌着的不甘都压下。
然而,预料之中的痛苦没有袭来。
钟月愣愣睁开眼,看见女娘将要垂下的手被另一只纤细的手拦住。
钟月顺着这只手看去,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女娘眯了眯眼:“怎么,你想代替她,成为第二个?”
流筝眼底波澜不惊:“你应该首先担心自己,毕竟,你很快会成为死在我手下毫不起眼的一个人。”
女娘冷笑一声:“狂妄。”
“给我拿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