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无波无澜,仿佛根本没把她融进去,女娘霎时打了个寒噤。
她,究竟是什么人?
女娘看着她,仿佛在看从满地鲜血中走出的煞神。
流筝手握在刀柄上,素来端得稳的手臂微微颤了一颤,她缓缓捏紧,慢慢将手中的刀抽出。
她直起身子,没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向钟月。
钟月看着她,眼底仍有几分怔忪,似是想说些什么:“阿筝姑娘……”
流筝平静看着她:“你们可以走了。”
“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拦你们。”
钟月身后的姑娘们听闻此言,好似才反应过来,慌忙站起身,向外跑去,途经流筝身边时,忍不住偏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满是小心翼翼,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她们不敢多看,连离开时,也避她避得远远的。
仿佛她才是方才那个要将她们都杀害的刽子手。
方才一批又一批侍卫迎上来,一个接一个倒下,没人能在她手里过两招,她犹如煞神般,从无数人中杀出来。
她的招式太过利落,杀人时眼底没有丝毫情绪。
平静得令人害怕。
没人敢靠近她。
身后的人都走完了,只剩下钟月留在原地,她眼底有几分茫然,好似不知道该说什么。
流筝抹去额头上溅上的一抹血痕,对她道:“你可以走了。”
钟月看着她利落转身的背影,忙上前一步:“阿筝姑娘。”
流筝停下脚步,侧了身子,回头看她,眼底有疑惑。
钟月忽然感觉喉咙很涩,有几分难以开口,她感觉不该是这样,流筝姑娘杀人是为了救她们,她们却一句道谢也没有。
还对她退避三舍。
她看着流筝,眼睛明亮,最后弯了弯唇:“阿筝姑娘,你的衣裳脏了,回去换一身吧。”
流筝怔了下,低头看了眼自己满身斑驳的血迹。
钟月后退一步,向她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她家世不好,寻常家中也很少习得礼仪,这是她做得最认真的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