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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忽然想起什么,忙起身翻找自己身上的东西,“流、流筝姑娘,我给你解药,我给你解药!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还中着我下的毒呢……我说这话可不是为了威胁你啊!我只是想跟你交易你放我一命,我给你解药,成不?”
流筝此时脚步虚浮,几乎要站不稳,她几乎全身都在小幅度颤抖着,只是被她竭力克制隐藏,外人很难看出。脑海中的刺痛一阵阵袭来,她越是想唤回自己的理智,清醒过来,疼痛就越剧烈。
她眼前模糊到几乎看不清,只能听声音判断,然而她无法停下,无法倒下。
耳边满是刺耳尖锐的鸣叫声,却有一道分明的嗓音一遍遍在她耳边大喊,“杀了他,杀了他!”
流筝的嘴唇在发颤,提着刀的手亦是。
该不该杀他?
她忽然茫然到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
他作恶多端吗?为什么要杀?
她已经杀了好多人了,手上染了好多鲜血,可她杀的那些人,都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真的吗?她真的没有错杀过好人?为楼主卖命的这些年,她手上没有染过无辜的鲜血吗?
流筝低着头,额角的汗簌簌而落,耳边好似总有一道声音在支配着她,控制着她,尝试将她劝服。
……是谁?
是谁在说话吗?
流筝捂着头,抬头看着眼前人,“……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傅成愣住,眼前的人分明还是流筝,可眼底的情绪好似与之前完全不同。
他迷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真的是那位大夫说的毒药发作起来的样子吗?
转瞬,流筝看着眼前的人眼神又变了。
……眼前的人,是她的仇人。
是她要杀的人。
他害了钟月,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她,钟月不会找上她,不会独自出去,不会被下蛊。
不是吗?
刹那间,流筝看向他的眼底充斥着恨意和冰冷。
杀了他。
是他害死了钟月。
杀了他。
流筝掀眸,冷冷盯着眼前的人,抬起手中的刀,刀锋倒映出她冷淡的面容。
傅成霎时停住所有动作,腿一软,倒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