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筝已然接过他的话头,“还有香炉?”
她偏了偏头,看了一眼冉冉升起的炉烟,无声掀唇,“能使出这么拙劣的手段,我倒是能明白过来,为何候府到如今也没能查出刺杀小侯爷的真凶。”
黑衣人瞳孔一缩,“是你……”
剩下未完的话,湮没于他喉咙。
黑衣人直挺挺倒下,身上无一处伤痕鲜血。
流筝将剑入鞘,上前一步,扯下他的面巾,看着眼前这张陌生普通的脸,嗤笑一声,“你既然这么效忠于候府,如今我便让你也体验一番,当初你家小主子是如何死的。”
流筝褪去白日那件衣裳,换上一身夜行衣,蒙面之后,转身出门。
月色深寂,她踩着一地月色踏出,仰头望了眼屋顶,旋身踏上。
候府被寂静和黑暗笼罩,然而她心中却总有一丝不安稳。
流筝循着今天白日被下人带着走过一遍的记忆,往郭荣的寝居去。
一路上除了夜晚巡查的几队小厮外,她并未见到其他人,她无声无息踩着砖瓦越过几处屋顶,随后在其中一间停下。
流筝弯下身,掀开一片砖瓦,屋里的灯光隐隐约约透出来,还有细碎的交谈声。
流筝眯着眼,倾身望去。
她所在的位置恰好是郭荣的书房顶上,此时夜深人静,他的书房仍灯光明亮。
郭荣坐在桌案后,面前还站着一个人。
流筝看着他桌案上摊着一副画像,隔着的距离太远,她无法看清画像上人的面容,只能隐约识别那是个女人。
流筝皱眉,女人?据她所查探到的资料,郭荣自从发妻逝世后,边再未娶妻。难不成,那画像上的人,是他妻子?
他面前的人骤然站起身,走进一步,仿佛与郭荣起了什么争执。
“试验到现在,仍旧没有找到真正能成功的办法,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你真的确定,你当初说的办法是真的?”
“若是你敢隐瞒,这可是欺君之罪!”
流筝皱着眉头,有些云里云雾。
郭荣也霎时站起身,在桌案后走来走去,“当初我也只是随口一提!我怎么知道,皇帝本就有心寻找这东西,再说,明眼人都觉得这是荒谬之言,皇帝怎会偏听偏信?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