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珩行了个礼,皇帝摆摆手,“免礼,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拘这些礼节。”
“你前些日子受得伤,可好些了?”
“多谢父皇牵挂,儿臣的伤势早已无大碍。”
“听你母后说,这些日子你不在宫中,都去做什么了?”
谢修珩面色无波,“于人间悟道,体察民情、民意、民心,悟人间冷暖,父皇勤政爱民,儿臣定然不能在政事上松懈。”
皇帝面色感慨,“你能有此觉悟,朕甚感欣慰。”
他话音刚落,忽然深深咳了几声。
“父皇亦要多加注意身体,政事再繁忙,也要多加休息。”
皇帝见他面色忧虑,摆了摆手,“你有心了,只是朕这身体,自己最清楚,怕是没多少时间了。”
谢修珩皱眉道:“父皇莫要如此说,有御医和国师在身侧,父皇定然能长命百岁。”
皇帝笑了笑,有几分欣慰,“朕这一生的愿望,也不过是看海清河晏,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可是如今,敌国虎视眈眈,边境也危机丛生,这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谢修珩垂眸,掩下眸中情绪,“父皇莫要忧心,总有一日,您能看到举国安乐的样子。”
“难啊,难啊,”皇帝深深叹气,“朕也不想瞒你,你是朕从小看着长大的,朕在你身上付出了旁人都没有的心血,你自小谨言慎行,贤良淑德,长大后更是勤于政务,为朕排忧解难,赢得民心,朕见你如此,心里也算是十分欣慰,即便等不到那一天,有你在,朕也足够放心。”
“只是……”他话一转,“你二弟虽也是有勇有谋,然而却不如你行的正坐的端,说来,他成如今这副模样,也怪朕,是朕从小疏远了他,对他了解不多。”
“皇弟胆识过人,亦能在战场上为父皇排忧解难,父皇不必过于忧心。”
皇帝笑了笑,“朕更放心你的为人。”
“如今,朕有一件事更需要你去做,希望此次行事,太子也能如从前那般,叫朕放心得下。”
谢修珩抬头,眸色深邃,对上皇帝沉沉的眼神,良久,才低声道:“儿臣,遵旨。”
皇帝看着他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轻快的笑意。
谢修珩向外退去,没走多久,便看见一抹白色身影向此处走来,待到那身影近到眼前时,他出声拦下欲要侧肩而过之人,“国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