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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筝缓慢眨了眨眼,视线顺着墨色蟒袍上的金纹蜿蜒向上,那张熟悉的面容落进眼底。
他面色沉痛,一双黑眸透着罕见的慌张,薄唇抿地紧紧的,仿佛丢失了独一无二的珍宝,是流筝从未见过的神色。
他的手臂搂得很紧,浑身肌肉绷得紧紧的,仿佛在抖,流筝的心反而慢慢平静下来,在他的视线下笑出声。
“你来晚了。”
谢修珩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下颚绷得极紧,低低地“嗯”了一声,“我来晚了。”
“我受了好多伤。”
“我的错。”
流筝轻笑一声,用最后的力气搂住他,脑袋枕在他胸口,听到他胸腔下急促不稳的心跳声,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她嗓音很轻,谢修珩贴近了才听到。
“谢修珩,我好讨厌这种感觉,”流筝望着头顶的天,周遭的一切声音、颜色慢慢离她远去。
“我想守护的一切,想得到的一切,都像个笑话。”
谢修珩在她闭眼前,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别怪奚奴,他已经做到最好了。”
谢修珩怕弄疼她,微微松了松手臂,将她轻轻摁入怀里,绷紧的下颚抵在她头顶,闭了闭眼,嗓音很轻。
“我来晚了,让你受了好多伤,是我的错。”
“流筝姑娘好坚强,撑到了最后,没关系,现在可以睡了。”
他睁开眼,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吻在她眉心,知道她听不到,却还是一字一句道出来,“我不会让你想做的那些成为笑话。”
“知道了,我不会怪他。”
隔着一段距离,国师眼神落在两人身上,马蹄声在耳边响起,他眯了眯眼,循声望去。
训练有素的一队士兵立在不远处,走在最前方的人一身玄色衣装,稳稳端坐在马匹上,身姿挺拔,手中握着佩剑。
国师眼底的平静散去,墨色的眸子情愫深重,望向眼前的人。
男人立在马上,眼眸微眯,神色冷淡,“我该唤你容大人,还是国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