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口气:“吓死我啦,是什么人袭击你啊大少?和上回的是同一批人吗?”
他摇摇头:“恐怕不是。
这应该就是帕察拉的余党,对我下手是为了给他报仇。
我给我的部队成员发了位置,他们很快就会赶到,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等。”
“哪里安全?”
我看了看四周,这窄巷四通八达,得尽快离开才行。
“去码头,上游船,他们不敢对乩童开枪。”
说完,薄翊川贴着墙朝窄巷出口挪去,我紧贴着他,警惕着另一端来人,正在这时头顶光线一闪,两个戴着黑头罩身着迷彩作战服的人影跳了下来。
我心一凛,举起手枪,就听两个人其中不知是谁唤了声:“川哥。”
自己人?
“护他上船,我回头看看那餐厅里有没有幸存者,你们立刻通知火警。”
薄翊川放下步枪,也按下了我的枪。
“大少。”
我心一紧,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心知是拦不住他去救人的,就和去年一样,就算明知是九死一生,他还是选择去救人质,如果不是他,我在过去九年间已经模糊的善恶观可能永远也不会重新明朗,哪怕至始至终我与他都注定分隔于黑夜与白昼的两个泾渭分明的世界,起码在这一刻,我想和他并肩,“我陪你去,刚才你不是教我开枪了吗?”
薄翊川蹙了下眉,扯开我的手将我一推:“护住他,走。”
“是。”
两人应声,我双臂一紧,已被制住,薄翊川转身就走,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舍弃这家仆马甲去帮他的一秒,我突然看见地面上人影举起了枪,耳畔同时传来很轻的咔哒一声,我头皮一炸,抬脚狠狠踹在他膝盖上,伴随着一声清脆骨裂与惨叫声,眼见一颗子弹射中薄翊川足后跟的地面毫厘,我什么顾不得了,挥出一拳击中身后另一人面门,将他扑倒,一记“断头台”
将他重重砸在地面上,同时一脚踹飞了旁边人手里的枪。
那人挣扎着伸手想摸身边的枪,身后薄翊川厉喝:“别动。”
回眸见他迅速逼近,踩在那人手上,一枪托将对方砸晕了,我松了口气,这才感觉五感放大了数倍——我进入超频了。
远远听见火警的笛声,我站起身,装作很怕的样子缩到他身边,一面思考着该怎么解释我刚才那么迅速的反应,一面拽住他的衣服:“大少,不用去了,火警来了。”
他蹙了下眉:“火警来了吗?”
我一愣,他不是应该也注射了禁果吗,是听不见那笛声还是奇怪我怎么也听得见?
思忖着肯定是后者,我咽了咽唾沫:“我是说,火警应该来了。”
他下颌绷紧,似是犹豫了一瞬:“我先把你送上船再去救人。”
靠近窄巷出口,一眼望去,码头离得很近,夜游船也泊在那儿等我们。
前脚刚上船,火警的鸣笛声就在附近响了起来,我朝舷窗外看去,便见消防车停在了不远处那间西餐厅下面。
“大少,你不用去了。”
薄翊川显然也看见了,点了点头,站在船头那假乩童发现了我们,走进船舱来,操着一口泰语:“老板,现在要换回来吗?”
隐隐感到眩晕袭来,我心叫不妙,靠在舱壁上,深吸了一口气,坚持到那假乩童将衣服递给我,就立刻冲进了洗手间。
好死不死这洗手间门闩竟然是坏的,我只好用皮带栓住了门把手。
衣服刚换上,还没来得及上妆,几滴猩红就从鼻腔里滴到了洗手台上。
我撑住洗手台,熟悉的热燥从下边袭上,比先前几次要剧烈得多——大概是刚才我肾上腺素上升得太猛,导致分泌的多巴胺也比之前要多得多。
很快我就像个吸了冰的瘾君子一样浑身打战,大汗淋漓,飞机已然原地升天,将乩童服裙摆撑起了一个小帐篷。
“哈。。。哈。。。。。”
我像条狗一样大口喘息着,将裙摆掀起来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