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欲念深重,压根不像薄翊川,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兴许是在发梦,毕竟每次发作的时候我都不大清醒,发梦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对,这就是幻觉,是我的梦,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这发生的一切。
我咬唇看着眼前薄翊川的幻像,痴笑起来,视线彻底模糊了,眼皮下沉,眼前发黑,身躯朝前栽去,意识滑进了混沌的泥沼。
“祸害。
要不是时间不够,我非得让你赔我个够本。”
意识溃散的前一秒,我竟听见梦中的薄翊川如是说。
“乩童怎么会在游船上昏过去的?这不吉利啊,陛下。”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个女人在头顶说话,说得是婆罗本地语。
陛下?
“我看,应该是因为帕察拉犯了叛国罪,触怒了佛祖,乩童通感太敏锐,承受不了佛祖的怒火才会昏迷,陛下不必太过担忧。”
听到了薄隆昌的声音,我心下一凛,眨了眨眼,视线清晰起来。
上方的水晶吊灯落入眼帘,我撑起身来,被围在床边的众人吓了一跳。
我这是回到了邮轮上了?薄翊川呢?
“阿实,你醒了?”
“老爷。。。。。”
我刚发出声音,一团阴影伴随着铃铛声就迎面扑来,热糙的软物刮过我脸颊,同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属于大猫的咕噜轰鸣。
“坤甸?”
我摸了摸坤甸的脑袋,它立刻拱进我怀里撒娇,金铃铛叮叮乱响,可床前的阵仗让我哪能顾上逗它玩?费了好大力,我才将它推开,就注意到自己身上还穿着乩童服,不由一怔。
脑中涌现出昏迷前不知是真是梦的香艳画面,我的心一阵猛跳,转眸张望,瞧见了薄翊川的所在,他拄着手杖站在薄隆昌身上,与我目光相触,脸色平静如常,心知果然是梦,我却仍然耳根发烫,定了定神,站起身来,朝国王和他后妃们双手合十,向他们行了传统礼节。
“陛下,昨晚马六甲河岸发生爆炸的时候,我在天上看到了一道红光,同时还听到了一个声音,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那个声音说什么?”
王后双手合十,神态虔诚地问我。
我扫了旁边一眼,薄隆昌抬起眉梢,显然对我回应的这样从容感到意外,而他身边的薄翊川更是蹙起了眉心,似乎觉得我太胆大妄为。
我清了清嗓子,双手合十,装模作样:“那个声音说,婆罗西亚的罗刹罪有应得,祸患已除,避免了未来本会发生的灾难。”
王后笑了起来,国王却面色肃然,双手合十与我相对行了一礼。
跟随王室成员进入宴厅时,薄隆昌笑眯眯地冲我朝了朝手,我神经一跳,意识到薄翊川还没把我和他结婚了的事公布。
他准备什么时候公布?
想起薄翊川之前说婚礼酒席他要光明正大的办,我便觉时间迫在眉睫。
这不得抓紧最后的机会勾搭薄隆昌?
勾得他对我到欲罢不能,就算是儿子的老婆也要舍去老脸来抢,那么就算我是他儿媳妇也不愁没有弄死他的机会。
想着我正要凑到薄隆昌身边,结果后头薄翊川往前一步,硬生生插在了我和薄隆昌中间,要不是我躲得快,都险些被他踩着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