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爷苑里的地下酒窖烧了,后来还炸了,吓死人了,好大的火,好半天才灭熄。”
酒窖?我想起昨天那埋伏我的神秘人,一定是他干的。
他为什么烧酒窖,为了找地下金库,闹出这么大动静来,难道是失手烧的?
我琢磨着,被仆人们拥到镜前穿戴乩童衣。
“啧啧,你这后生好靓,肤白腰又细,怪不得老爷会看上。”
“年轻又靓就是好,以后有福享喽。”
“就是,唉,也不知之前那个是怎么回事哦,好好跟着老爷这拿督公享福不愿意,偏要想不开,本来就是戏子。。。。。。”
我一把攥住了那乱嚼舌根的老仆妇的手,朝她一笑:“我自己来吧,谢谢您啊。”
她给我攥得吓一跳,因为吃疼,有点恼似的,端起了一旁的乩童头冠:“这你会自己戴?”
我接过来,自己戴上,系好耳后下巴内扣绳,这乩童头冠与粤剧的大珠盘盔极为接近,我阿爸的盘盔那么多,我又怎么会没戴过?
仆人们正给我穿乩童祭服时,薄隆昌回来了,一眼看见我这模样,他眼神顿时就痴了,遣散了仆人,亲自为我上妆。
看镜子里,我戴着这一张假脸,上了妆也和阿爸并不像,可薄隆昌却神态沉醉,怕弄花我的妆面,就攥着我的手亲,亲了几下便注意到了我的腕表。
“怎么还戴这个?”
说着,他将我的腕表解开扔进了垃圾篓,给我换成了一枚冰种老坑翡翠镯。
我扫了一眼垃圾篓,这下算是暂时摆脱这狗雇主了,不是我主动丢的通讯器,他也怨不得我,要继续威胁我听他的指令,也得派林叔主动来找我才行。
在此之前,我可以为所欲为。
想着,我心下冷笑了一下,坐到薄隆昌腿上,问他:“老爷,苏世伶,是谁啊?您为什么让我改这个名字啊?”
薄隆昌拥住我,下巴搁在我肩上,深嗅了我的气味,朝镜中看去,一双与薄翊川有几分相似的鹰目在眼镜后泛着幽幽蓝光:“是很久以前,我一直想抓住的一只夜莺,可他不听我的话,自己想不开,寻了死。
你说,跟着我,有什么不好,总比关在原先的笼子里好,是不是?”
我浑身发冷,五指收紧。
想抓住?你在说什么?
薄隆昌,你还没有把我阿爸抓住吗?你一直把他困在笼子里困到了死,不是吗?他明明说已经接纳了你,你后来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我抑着呼吸,扭过头,手指一勾他眼镜架:“怎么个不听话法啊?老爷说出来,也好让我往后学得更乖巧些,更讨老爷喜欢?”
“伤心事,不想提了。”
薄隆昌叹了口气,搂着我腰的手指一紧,“对了,世伶啊,你跟我说说,你昨天为什么会跑到花园里去啊?”
“啊,我正想跟老爷说这事呢。”
我揉着额角,“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爷前脚刚走,后脚这屋子里就起了一阵风,我不知怎么失去了意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您床头挂的那戏服,飘在这镜前,唱起了《帝女花》,还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
“说什么?”
薄隆昌抓住我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