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眼神似乎有点异样。
我一愣,摆摆手:“没没,我就随口一问。”
反正不可能是“阿实”
也不可能是薄知惑,知道了就是纯扎心。
这意思很清楚,他就是拿我当个临时挡箭牌。
我这假马甲是个无依无靠没有背景夜总会出身的家仆,跟我结婚将来再离婚,除了说出去不大好听,完全不会涉及到什么利益纠缠财产纷争,顺带还能绝了薄隆昌娶我做男妾的可能,保全了亡母颜面,一举两得。
可就算我这身份是假的,如果跟薄翊川结了婚,再想接近薄隆昌,可就难了,他总不能拉下脸来扒灰抢他儿子的老婆吧?等弄到了薄翊川的账号替他解决了威胁,我这剩下的日子,还是要用来报仇的。
想着我就觉得不妥,笑道:“大少,我说了要跟你,肯定就是想明白了,绝不会再去勾搭老爷的,你大可不必用这种法子拴着我,这挡箭牌,也不一定非要我来,你可以找个没背景的女人结。。。。。”
我话未说完,就听见很轻的“咔哒”
一声。
这声响太熟悉,我神经一跳,强忍着没跳起来,垂眸看去,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是薄翊川那把勃朗宁军用M6,他竟睡觉都贴身带着手枪。
“大少你这是。。。。。”
“我刚才既然肯对你说那番话,就不会容你打退堂鼓。”
薄翊川语气冷下来,“我需要一个挡箭牌。
要么,你上我这条船,要么,我让你闭嘴。”
果然是让我当挡箭牌,我笑了下:“大少我。。。”
下巴一凉,被枪口抵住。
我头皮发麻。
我虽然确信薄翊川不是会随便杀人的那种人,可事涉他夺得薄家大权拿回他阿妈的资产,我再说一个不字,他就算不杀了我,我接下来想留在他身边接触到他的手机,也绝无可能。
没法,我强笑起来,抬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好,我答应大少就是。
可我是个连护照和身份证都没有的黑劳工,怎么嫁给大少啊?再说了,这不还在邮轮上,怎么着,也得等下船啰?”
管他的,先来一出缓兵之计,拖过这一周再说,只要一周内我在船上通过薄翊川的军用账号把禁果档案搞到手交给干爹,解决了这最要紧的一桩事,雇主那边还可以继续周旋拉扯,挤出机会来宰了薄隆昌。
我正这么盘算着,薄翊川却像是窥透了我的算盘:“下一站是马六甲,下午船就会到港,你身为乩童必须下船游城,到时我会和你一起进城,给你办好护照,我们就在马六甲登记结婚。”
我彻底傻了。
这他妈的,雇主的荒唐要求还真阴差阳错要实现了啊?
他这是打算要杀帕公和薄隆昌一个措手不及啊,还真是军人作风。
“哈哈,在婆罗西亚办护照这么快的吗?”
我嘴角都僵了。
“我有绿色通道。”
没错,他这个高级军官身份,确实办什么都是优先级别。
我两眼一黑,万没料到局面会搞成这样,明明来之前想好了扮个家仆远远看他一眼,报了仇就走人,结果一来二去,被雇主逼着要去勾引薄翊川就算了,现在还被薄翊川本人逼着跟他结婚。
我垂死挣扎:“可是我在灯车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怎么跟你去结婚啊?”
薄翊川漆黑的眼珠锁定着我,目光有如实质,像锁住濒死猎物咽喉的鹰爪:“在马六甲游城,不是乘灯车,是乘游船走马六甲河。
上船前,我会找人把你换掉。
如果你敢和我耍滑头。。。。。我保证,今晚过后,我就会让你消失。”
“行,行,我知道了,我配合就是了。”
我点点头,他压根用不着放狠话威胁我,我还不清楚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吗?
看来,他是提前计划好的,什么时候决定要这么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