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把他给弄醒,我小心翼翼地探手下去,掰他的手,刚刚掰开又被他一把搂紧,两人的腕表撞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就这样他竟然还没醒过来,对着我耳根又蹭又吻。
以前和人做时,我从不许别人乱碰我的耳朵,但给薄翊川,碰了也就碰了,我被他弄得脊骨发麻,都要化了,咬唇忍耐着一动不动,他却愈发放肆起来,从后面将我压在了下边。
尾骨被他沉沉顶住,我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将他一把掀翻,用力过猛,直接掀得他滚下了床。
听见“砰”
的一声人体砸到地上的闷响,我吓得魂飞魄散,跳下去把他扶起来。
不知是不是药效没排干净薄翊川睡得太沉,这样居然都没醒。
我心疼不已,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和背,把他拖回了床上。
兴许我这一踹虽然没把薄翊川踹醒,却踹断了他的梦,后半夜他倒睡得安分了,跟挺尸一样一动没动。
到天蒙蒙亮时我才睡着,不知睡了多久,一醒来,我就感到裆里泥泞不堪,跟第一次梦遗似的。
我小心翼翼地拿开他的手臂,钻进洗手间里洗了个澡。
洗到一半,手表震了震,我想起昨晚自己的举动,心里觉得不大妙,一看雇主的消息,果不其然:“骗我?你要是把薄翊川当恩人喜欢他,你能把他半夜扔到地上?拖延时间不走到底想做什么?”
“骗你我是狗!”
我急忙敲字,“我昨晚那是不小心,说了给我两天,就两天,报完恩我就来,别他妈跟催命似的。”
裹着浴巾一推门,薄翊川已经醒了,正坐着,见我出来,他扫了眼自己赤着的上身,又看向我,眯起眼:“内裤你都不给我穿,就让我这么光着睡?”
他没好气,跟吃了火药一样。
我这才想起昨晚给他洗完澡后忘了给他穿衣服,他现在是真空。
我忍俊不禁,顾不上自己穿衣服,拿了套衣服回床边伺候他穿:“裸睡能提高睡眠质量,我就习惯裸睡,要穿衣服我还睡不爽呢。”
薄翊川不说话了。
正要掀被子被他一把按住,我登时明白了他起床气的缘由——怪不得一早上起来冲我发火,这是枪里憋着子弹呢。
昨晚谁跟我说他没那么饥渴的?
我险些要笑出来,想起昨晚半夜踹断了他的春梦,肯定是搞得他倒车入库了,不禁又好笑又心疼,半蹲下来问他:“大少,我帮你?”
薄翊川垂睫俯视我,眸底很暗,几秒后才开口:“不用了,你转过去。”
知道他这是打算自己解决,我决定给他留点私人空间,目不斜视地走到衣柜前,穿了浴袍,又到水吧台前给他泡咖啡。
听见背后传来被子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和他渐重的呼吸声,我心里发痒,回眸看去,薄翊川精赤的脊背上肌肉线条微微起伏,透过阳台玻璃门的反光,能隐约看见他的动作,因为被子搭在腿上,半遮半掩,更加撩人。
冷不丁在反光中撞上狭长黑眸,我心一慌,手一抖,咖啡杯差点打翻,连忙回过头,专心搅拌咖啡。
待背后动静渐渐平息,我才敢转过身去。
空气里雄麝味很浓,极富侵略性,如有实质一般缠住我的咽喉,令我略微都有点喘不上气,听他低唤了声阿实,我立刻去洗手间拿了毛巾,取了衣裤,蹲到床边,替他清理。
朦胧晨光里,给他穿衣裤时我不免耳热心跳,只觉我们眼下这相处方式,明明是一桩用来掩人耳目的契约婚姻,但除了没真正做到最后一步以外,简直都要和真夫妻没什么两样了。
我都有点冲动,想问问薄翊川能不能考虑给我压一下,给他泄火泄个彻底,顺便把他二十九岁的处男身解决掉,这句话在喉头转悠了一圈又给我咽了回去,实在没勇气说,上回在马六甲我就发现了,薄翊川床上床下的表现相当一致,相当强势霸道,必须作为绝对的上位者,我要跟他提这个完全是作死。
一想到这辈子都上不了他了,我不由悲从中来,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胡思乱想着,我忽然听他问,“伺候我,嫌麻烦?”
我回过神来,摇摇头:“没!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