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没法控制地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上官盈看向楚玉的目光有点冷。
还有点不屑。
楚玉的面上早就没了笑容。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也走了出去。
“皇祖母,孙儿们这就去了啊!”
在楚武大大咧咧的招呼声中,楚辉笑得志得意满地跟着一块儿去了。
一屋子闹哄哄的人终是散了,顷刻间的硝烟四起,像是并没有惊动到太后。
她打量着上官盈,满意地点头:“不错,回京后气色儿不错,看来认祖归宗对你而言是件好事。”
上官盈却一径儿在心里冷笑:这宫中合着就是一戏子培训基地。演戏的收放自如,看戏的比演戏的技艺更见精湛,一个个都可以奔奥斯卡奖去。
太后不也是经历了宫中大大小小的阴谋阳谋,才成了今天的太后么?这样的宫中老人,却不知道她的皇孙们,刚才在她眼皮子底下唱了一曲儿好戏。可能么?
望着眼前笑得慈眉善目的太后,上官盈心底嗖嗖地往外冒着凉气。
她这才惊觉到,太后对她的一言一行,都透着玄机。
太后在皇家别苑时对她莫明的好感,无疑当时代表的是皇上的态度。因为自己的两季稻对夏国太为重要,高高在上的皇上,需要一个对她展示亲和的助手,恩威并重,历来都是权术之道惯用的伎俩。
那么现在的太后呢!她默许纵容的背后又是为了谁?
这个问题,上官盈已经不需要去细想了。
笑着冲太后福了福,上官盈觍着脸说:“佛说: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上辈子我定是把脖子都扭断了,才在佛前求来今生与太后您相识的恩典。”
不就演戏么?
谁不会!
姑娘我真要打起精神来,随时随地都可以跟你奥斯卡!
上官盈心里有多不屑,面上的表情就有多诚恳。
一边儿侍候着的春兰先是“哧”地一笑,冲她嗔道:“马屁精。”
看太后面上儿高兴,上官盈撇嘴儿一笑:“太后英明,自然知道我这是发自内心,才不是什么马屁精呢!”
“哧”,春兰一笑:“我看呀,你就是……”
“太后娘娘,一会儿宴席就要开始了,皇上请您这会儿先过去大殿。”
正说笑间,一个太监在外面高声禀道。
“唔,这就去罢。”太后答应了,转头又对上官盈道:“盈丫头就跟哀家一道罢,一路上还可以陪哀家说会儿话。”
上官盈一愣,弯下身去应诺了,这才跟春兰一道上前,一左一右扶着太后往外走去。
外面早有太监备了软榻。
太后上了软榻由人抬着,后面跟了一溜的宫女太监,一路浩浩荡荡地向大殿走去。
上官盈走在这位皇宫中最为尊贵的人身后,并没有那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唉!”
坐在阴暗的廊庑下,上官盈的心情有说不出的寂寥。
大殿里,那场因她而起的热闹还在继续,可是置身其中,上官盈除了累还是累。
就在刚才,皇上对她首次成功种植两季稻予以高度评价之后,不仅兑现了赐她良田千亩的诺言,更打破先例,说是为达到以上告下,以大义谕众的效果,甚至还赐封上官盈为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