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是宁昱。”
“他们是什么情况?怎么那么突然?发生了什么?”
陆承则越问越细,但细节俞芷旋哪里说得上来,只不过她今天见林昭穆终于要接下桃花,心情不错,也就有耐心同陆承则解释,“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就是昭昭收了宁昱的花束,并且表示她要向前看,总之,你别来捣乱了行不行?昭昭好不容易肯尝试一段新恋情的,你要有良心,就盼着她点儿好行不?”
陆承则默了默,尔后低声说:“我知道。”说完,掐断了电话。
他在车里坐了许久,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干坐着。
他想起他去林昭穆和方嘉远的婚礼,遛进去,默默地观了礼,再出来。
然后在教堂旁的公园长椅上,沉默地坐了许久,就像今天在车子坐着差不多。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死心了的,林昭穆结婚了,并且很幸福,他不可能再把人追回去,盼着她离婚么?似乎有那么一点儿阴暗的小想法,但又好像没有,因为觉得在婚礼上林昭穆的笑容真的美得不可方物,如果他连这都要掐灭掉,就有点儿太不是人了。
他就坐在长椅上想以后要怎么办,想以后会不会再遇到个让他心动并且再忘不掉的姑娘,然后突然发现,他无法接受有人能代替林昭穆。
所以,还是不婚好了,他原本就是不婚主义。
现在,他并不想再变回不婚主义。
可是好像这一切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那是无力感,很强很强的无力感。
陆承则就这么在车里坐了个把小时,后来被一通工作电话打断,随后回到办公室。
他想了想,还是让余特助去查了下宁昱这个人,告诉自己这是不想让林昭穆掉进坑里,毕竟俞谨言也说过,一个年轻男人追求比自己年长几岁事业有成且有婚史的女人,动机未必单纯。
但他其实还是盼着能查出宁昱的劣迹。
只不过,结果并不是。
宁昱就像众多刚毕业的普通大学生一样,普通家庭,普通学历,没有前科,没有不良嗜好,拿着一份不尽如人意的工资,无房无车,谁也说不清楚未来会怎样。
陆承则觉得这样的人配不上林昭穆,但是这又怎么是他能决定的呢?
当初他也觉得方嘉远跟自己比差远了,但事实是他远远比不上对方,至少在林昭穆看来是这样。
那份关于宁昱的调查资料,最后被他丢进垃圾框里。
当天晚上陆承则的睡眠不太好,断断续续的,可能最后算下来只睡了两三个钟头,次日大早,他好像终于想出了他能做什么,给俞谨言打了个电话,问他:“不是说昭昭元旦前要搬进新家吗?你不用去帮忙搬家?”
总归,先见一面,稍稍打探一下吧。
林昭穆确实是打算搬家的,她前两天过去看了眼,感觉新装修的味儿散得差不多,就想着慢慢开始搬东西,争取元旦前入住,也好让俞芷旋和她的小男友早点自在起来。
既然要搬东西,就难免会叫劳动力,正巧俞谨言得了陆承则指示过来问,俞芷旋就顺势叫了他帮忙,并把搬家的行程放在了周末。
自然,陆承则跟着俞谨言一块儿来了。
其实大件的软装林昭穆都需要新买,买来后店家会负责搬,她的搬东西,就是搬一些生活用品,杂七杂八的这些,叫一个俞谨言也就足够,再来陆承则,就有点儿劳动力剩余。
不过人来都来了,林昭穆自然是客气地道谢。
七零八碎的东西被装在纸箱子里面,由陆承则开车,运到林昭穆新家,然后再一件件拿出来,一件件收拾。
在俞谨言和俞芷旋在客厅收拾时,陆承则来到书房,帮着林昭穆一起摆书架的书册。
有一部分是翻译相关的资料书,有一部分是小说、文献杂志等,基本都是意大利语的。
林昭穆想把其中一整册的书放书架最高层,没能够得上,正要踩凳子,被陆承则接过说:“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