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新工作,三个月内杀了她,五十万欧,我七你三。杀不成,五到……十万吧。我们对半分。怎么样?干不干?”徐知着放弃对马克西姆审美的挽救。
“成交!”马克西姆豪迈的挥手:“干死那帮有钱人!!对了,这妞叫啥?”
“Alina,AlinaVonCoen!(艾琳娜?冯?科恩)”
“OK,干死这个德国佬!!”马克西姆与徐知着亲切握手:“就这么说定了。我要去洗个澡,睡一觉,然后……把今天这个操蛋的日子从我的记忆里彻底抹掉。”
“好主意。”徐知着失笑:“另外,这是个瑞士人。”
“我管他娘的,这还是个荷兰姓呢!”马克西姆满不在乎的摆手。
徐知着洗完澡换好衣服,习惯性的打开电脑登陆数据库踩了一圈,一如既往的毫无所获。
徐知着一直拥有蓝田在美国和北京的两个实验与北京家里的监控记录检阅密钥,但蓝田却早已跳出了原来的生活圈子,走入更广阔的天地。你精心打了一只金丝笼,自以为360度毫无死角,然而鲲鹏展翅是九万里,背负青天朝下看,无论多么精心的设计,都不过是小玩意儿。
这些年,蓝田的财富升级,公司自然为他订制了新的全球安保计划,新的安全理念和出行方式,渐渐覆盖过往的一切。徐知着这个名字已不再有人提起,当然那是好事,因为过去这个名字代表着不安全,而时间终于让蓝田所有的合伙人相信,那个光锥之外的人已经消失了。
徐知着自嘲地笑了笑,跳出系统去收邮件。
梅兰尼已经把客户资料发到。
艾琳娜?冯?科恩,科恩信托基金首席执行人。据说祖居荷兰,曾参与东印度公司的航海贸易。东印度公司解散后举家移居德国,继续满世界发财,并得到贵族封号。一战时站位失败,家业大损。并且,因为与犹太财团关系密切,在反犹浪潮中离开德国,移民瑞士,歪打正着的在二战里站准了队。
二战时老科恩先生凭军工发家,二战后傍着米歇尔计划顺利转型,成为业内出挑的矿山机械巨头。目前,基金名下控股的核心上市企业有联合矿业、联合重工与先锋石油,总市值数百亿欧元。
徐知着看到此处轻哼了一声,心想难怪TSH总给联合干活,果然有奸情。
注:信托基金控股公司的总市值与信托基金的资产总额是两码事,基金的总资产与执行官的个人财产,也是两码事。未免误会注明一下,艾琳娜本人没有这么多钱的。
不过,艾琳娜保安级别奇高倒不仅仅是因为家里有钱,而是这姑娘命运实在多舛。16岁父母双亡,死于一场离奇车祸,凶手至今未明。所幸亲哥塞巴斯蒂安大她足足二十岁,危难关头顶住了家业,又当爹又当妈把她养大。但27岁时大哥中毒身亡,又是一桩悬案。同年年底未婚夫无故失踪,至今毫无音讯。
徐知着隐约有种预感,这钱不好赚……
徐知着第二天去总部签约,随后发动人脉网火力侦察,一个月后消息汇总,徐知着坐在桌边苦笑。
艾琳娜住在阿尔卑斯山区一处依山傍水的私家庄园里,方圆十几公顷林地皆为私人所有,荒无人烟。从水厂的数据库里查不到科恩庄园的供水管线,很可能直接从湖心取水,净化后自产自用。所有的食品供给来自全欧安全级数最高的高级食品供应商,若能打入这家公司的内部,连默克尔都能随便做掉。
徐知着偷偷摸进林区侦察了好几次,每次都在庄园一公里外让人搜出来礼貌的赶走。那种整整齐齐的人工林简直是潜伏者的恶梦,没有灌木,没有大型哺乳动物,连兔子都没有几只,当然更没有人。小型战场雷达每分钟都在扫描庄园周遭的一切,把所有会移动会喘气会发热的东西识别出来,赶走!
艾琳娜小姐不逛街,不看电影,不参加社交舞会……每周最多出门一次,乘直升机出行,去苏黎世的公司总部处理公务。
这半个月来唯二的两次长途出行,一次是荷兰王室的慈善晚会,一次是澳大利亚工党党首组织的小型午餐会。都是事情结束,看着直升机飞回来,徐知着才能查出她干嘛去了,她的名字永远不会事先出现在嘉宾名单上。
而更绝的是,她在苏黎世的办公室位于大厦顶层,没有窗!
没有窗!
没!有!窗!
那么大个老板,分分钟赚几千万上下,呆在像银行保险柜那样的水泥实心墙后面办公,这特么是什么样的精神!!
这是无与伦比的怕死精神!
这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务实作风!
徐知着仰天长叹,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怕死的女人!!
多么乖巧的客户??当她的保镖真幸福!徐知着简直忌妒。
“我们大概要交白卷了。”徐知着倒在沙发上吃薯片。
“放心,艾伦他们也没成功过……”马克西姆安慰道:“前年他们找了艾伦,就那个……德国的那个艾伦。”
“我知道,我知道……”徐知着把薯片弹上天,再用嘴接住:“但你这样说,我并没有感觉好一点,OK?”
马克西姆缝住嘴。
“我们还有两个月,当乌龟缩在壳里的时候,我们是绝对没有办法的,所以只能等她出来……”徐知着把薯片咬得卡卡响:“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科恩基金找份工作,打入敌人内部……”
“你数学好吗?”马克西姆问道。
徐知着瞬间噎住:“不好。”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