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宁墨川倒是睡的欢,又是磨牙,又是踢被,时不时来几句梦语,混着窗外的雷声,配合地天衣无缝。
无需再忍了。季韶峰一把掀起棉被。
凉风嗖嗖,宁墨川顿时缩起手脚,乌漆抹黑一顿胡摸。
“喂,你别乱摸,我可不是断袖……”迷蒙中,宁墨川只觉摸到暖呼呼的,像是棉被,殊不知他摸的是季韶峰的脸孔。
宁墨川梦中退出几身,未想,扑通一声,滚下床塌去。
一摸塌上无人,季韶峰点起蜡烛,下塌寻找。
“墨川,墨川……”季韶峰轻轻拍着他的脸。
这一下,宁墨川彻底醒了。
原先在床塌下也是雷打不动的姿势,被季韶峰这么一叫一拍,噌地从地上坐起。好在床塌离地仅一尺,宁墨川扶了扶腰,正想站起。
叽里咕噜。
一前一后。
叽里咕噜。
两人对视良久。
“你饿了!”季韶峰抢先道。
晚间大家都觉得路上太过辛劳,胡乱吃了一些就各自回房睡了。
唯独这二人,说什么都觉得客栈的饭菜难吃至极,不肯开口,半夜又饿的饥肠辘辘。
“没有!”宁墨川有些不高兴。好端端的睡得香,又被吵醒,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刚刚想盖被子来着,可是摸到的热乎乎的,像是被褥,可又拉不动。
“你就别瞒我了。现在雨还未停,明日怕是走不了,又得多待一日。你这肚子,又那么挑,到时候浑身没力气,怎么保护你家公子?”
“可是……”宁墨川抿了抿嘴,初次,在柴桑,季韶峰做的烧鸡,卖相虽丑,确有几分味道,再不济也比这客栈的饭菜强些。
“行,走吧……”季韶峰一把将他从地板上拖拽起来“快些穿衣服……”
两人穿戴完毕,夜雨未歇,脚步又轻,路过客栈老板的房间时,竟也无人发觉。
“就这只!”
“要不,还是那只老母鸡……”宁墨川伸手去摸另外一只老母鸡。
鸡笼里的鸡因为受到惊吓发出咯咯声,奈何笼子又小,只得往角落里缩成一团。
“你懂什么!这公鸡的肉质才鲜美……上次柴桑那是就是母鸡,你刚不说难吃嘛?”
“不是,如果把它宰了,大清早没人叫我们起床啊……”宁墨川一脸认真。
“你能少说两句吗!”这小子只顾双手安抚受惊吓的母鸡,又蹦出这无厘头的话来,着实可气,真想挥他一脸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