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生平不喜饮酒,除去季韶峰,私下点滴不沾。
喝的迷迷糊糊之际,喊的念得都是夏绿盈三个字。
几次过后,莫敬远发现他这般胡闹,扇了几个巴掌,他便躲回房里继续喝,庄晓柔趁机想近他身,无一不是被他的拳脚请了出去。
“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她始终还是害怕,在她失去孩子以后,他那样冷淡,掷她一纸休书。
理由很残忍,她都经历了,她都熬过去了。
“咳咳……”莫王妃心中早有定数,知晓她不会答应,可心中又难受起来,大声咳嗽起来,原本苍白的脸,因这一阵猛咳,急促泛红。
房门外的雀喜手慌脚乱跑进来,轻轻拍了拍背,又唤了另外的侍女去请医工。
“您没事吧……我……”夏晚晴心里更急,两难的境地,她遇上时才知道,抉择原来那么难。
“怎么回事?”莫霆轩此事也慌忙跑进来。
夏晚晴进了王府,他知道,一直安安静静躲在门外等,原不想进去,母亲的一阵大咳,让他心如刀绞,顾不得想太多,跑了进来。
偏偏哪里会这么巧?才咳,他就闻声赶来。
雀喜望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一切。
他轻拍背,王妃虽咳嗽已止,面色依旧不好看。他皱着眉,冷眼瞧了一眼她手上镯子,眼神也没往她脸上移,不言不语,如同眼前毫无一物……
氛围有些凝结,夏绿盈双手捏在一起,掌心直冒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想抬头,迅速看他一眼,可没有勇气。
她怕自己目光会被逮到,只得垂着头。
他脚上穿的却是一双孝鞋。
没等得侍女请了医官,薛怀济带着一个小药童,走了进来,切脉诊治过后。
薛怀济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只说服几盅润肺膏,症状能解,再无他话。
莫霆轩下天牢之后,夏晚晴在王府门外遇他,那个时候,他似乎有一丝慌乱,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唯独那一次,神情慌乱。
见薛怀济起身欲走,夏晚晴也立马起身道,“我去取药”,慌慌张张没等薛怀济迈开步子,她先到了门外,如逃跑一般……
天牢里,已见过他一面。却不及今日,如此之近,他身上的气息丝毫未改,浅浅淡淡。
一刻,一刻都不行。一刻都待不下去。
漫无目的匆匆跑至后院,石桌前,似乎又泛起,他曾经教她下棋的光景……
眼光所到之处,脑海中,旧事如同戏剧一般,活灵活现,异常精彩。
一幕幕,翻不过去,她知道,只要她回来,就翻不过去……
“夏姑娘。”薛怀济的脚步似乎不带声响,或是她走了神,没在意,并未察觉,直至他开口说话。
“对,我……我……去取药……”话语有些磕巴,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只是躲闪,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