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慧心为自己的脑洞乐了一下,紧跟着感觉心口隐隐作痛。
她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封信,用蜡封好,装进拜匣中、上了锁,将匣子与钥匙一起交给红梅:&ldo;你去找郑小郎君,请他代为转交给裴公子,就说是圆圆的作业。&rdo;
钥匙奉上,只防君子,不防小人。
郑家乃世家,子弟有教养。不上锁或许会顺手打开看一看,上了锁知道别人是什么意思,反而不会看了。
……
裴义淳斜倚在床上,打开拜匣,一眼看到信封上余慧心的字迹,整个人激动起来。
他按捺住微颤的手指,抬头对捧砚道:&ldo;请郑公子去外间坐,在这里小心过了病气。&rdo;又对郑仪道,&ldo;你等等,我换身衣服就来。&rdo;
&ldo;不急。师叔你穿厚些,莫着凉了。&rdo;郑仪有礼地退了出去。
裴义淳等了片刻,直到他和捧砚的脚步声远了些,才忙不迭地将信拆开。
&ldo;裴郎见字如晤:
今日在茶肆偶遇秦观,或许你已忘了他是何人。但若提起他曾经留在茶肆墙壁上的两句诗,你一定就记得了,你是如此地喜好诗词。
我问了他上次那两句诗,他说是一首曲子的唱词,名曰《鹊桥仙》。我特意将词誊抄下来,转交与你。&rdo;
裴义淳有不好的预感。那两句诗,他还记得……
他颤抖地揭开信纸,下面还有一张,纸上写着:
&ldo;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do;
裴义淳猛地咳嗽一声,倒在床上,五脏六腑都痛起来。
他咳出了血,流出了泪。
捧砚回屋,吓了一跳:&ldo;少爷‐‐这这这……这信里有毒?!&rdo;
裴义淳一把抓住他,心痛地道:&ldo;我对不住她……&rdo;
她如此明理,他却……
&ldo;我只想着……要她同意好,才事先问她的。我明知家中不会轻易点头,怎可如此撩拨她?我该先问阿娘的……我怎可如此!&rdo;裴义淳气自己,捶胸顿足。
&ldo;少爷!&rdo;捧砚大急。他从未见过少爷这幅模样,不是疯了吧?
&ldo;我对不住三娘……&rdo;裴义淳哭道,&ldo;我多半会耽误她的……&rdo;
若他不曾说出口,过不了几年,她肯定另行嫁人了。现今……他真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