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自己的不争气感到生气,更担心被外面的男人看出来。
他皱着眉,用冷水先冲了一把自己的脸。
冷静一点,不能失态。
不能再在对方面前暴露你那副难看的样子。
他警告自己。
时郁澡洗得很快,到擦干身体,要换衣服的时候,他翻遍了包,然后僵住了。
他带了睡衣,但是忘记带内裤了。
而他换下来的内裤,刚刚在冲澡的时候,已经顺便一起洗掉了。
在向厉逍求助,和不穿内裤之间,时郁摇摆了很久,最终选择了后者。
他实在开不了口再向厉逍求助,问对方要内裤穿,他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羞耻得想要钻地了。而不穿的话,他只需要自己忍忍,至少厉逍不会知道。
还好他的睡裤宽松,上衣又长,即便里面不穿,也看不出来什么。
就是下面没有布料包裹,有些空荡荡的,行走间直接和睡裤摩擦,感觉也有些微妙。
时郁忍耐着那种不适感,抱着他那身换下来的衣服,打开了浴室门。
猝不及防看见了客厅里站着的一个女人。
对方穿着得体,妆容精致,眉梢微微高傲地挑起,嘴唇上还夹着一根烟。
时郁曾在报纸上见过她和厉逍站在一起。
金家小姐,厉逍的妻子。
对方也看见了时郁。
她的一边眉毛惊讶地挑起来,然后审视一般地上下打量他,问:“你是谁?”
时郁答不出话来,他觉得脸上火辣辣,对方的问话好像是当众扇了他一巴掌。
他差点忘了,这是厉逍的家,他的妻子,当然也应该在这里。
他双脚定在那里,一动不能动,但是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叫嚣,要他逃跑。
这时候厉逍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先是看见时郁,后者穿着宽松单薄的睡衣,纤细的锁骨和脚踝都露出来,还泛着一种被温水熏出来的暖红色。他头发吹得半干,这时温顺地垂下来,整个人显出一种刚刚沐浴后的清新湿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