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阳伸出手,指了指自己,“难不成,我也不是活人?”
这属实有点玄幻了。
时不悔看了一眼呆滞的江向阳,“你顶多算魂,实体都没有的生魂。”
“不对啊,你不是说,咱们是穿越过来的吗,张实千重生了,咱们跟着他一起穿回了古代,什么空间时间一起变的吗?怎么可能……”
“理论上是这样。”时不悔蹲在地上,捻起一点土,在指腹上磨搓。
“他们的魂,恐怕还在祠堂的锁魂阵里,这儿,你可以理解为里世界。”
更玄幻了。
江向阳一个头两个大,直个播,连里世界都冒出来了。
时不悔站起身,指着屋顶上的小石头,“那儿,看见了吗。”
江向阳应声回头,屋顶上刻着俩玩意儿,跟狮子似的,又像犀牛,但角吧又像羊角,整个一四不像。
时不悔解释道:“在现实世界里,这种建筑一般左右为一对,左为雄、右为雌,雌有角而雄没有,你仔细看看,有角的在哪边。”
江向阳定睛一看,果真一个有角,一个没有,而那个长角的……
在左侧位置。
“这里是镜像世界,都是反的。”
“那老鬼到底想怎么样。”江向阳烦躁的抓抓头发,“拉人当垫背吗?”
“恐怕老鬼自己都还没发现。”时不悔掸了掸身上灰尘。
“不过,等他明白过来时,你,我,就谁也出不去了,全给他陪葬。”
明明挺完蛋一句话,愣是让大哥说得风轻云淡。
“大哥,如果说啊,我是说如果。”江向阳摸了摸下巴上莫须有的胡茬,脑子里乍现的灵感让他眯了眯眼睛,“既然这里不是真实世界,假如,我们先把老鬼给干了呢?”
“我不知道这个假设成不成立啊,你就当随便听一耳朵,不合适咱再商量着来。”
时不悔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老鬼的执念是东山再起对吧,同时规避掉被山匪杀害的结局,现在已经有人出面保他了,他就算去了Q市,就是蓉城。就算去了蓉城,也不会再走南河村,如果说,咱们在他踏进蓉城的当天,给他药了,直接绑去南河村祠堂呢?也就是说,这个山匪让咱们来当,重新走一遍故事线,也不算坏了规则是不是,完事儿咱还能出去。”
时不悔顺着江向阳思路,点明问题所在:“但祠堂,是他修的,咱们就算把他绑了,这个时间点,南河村也还没祠堂。”
就跟密室逃脱的解密游戏一样,没有任何一条路的线索是直达的,只要思路打开,一条不通那就重新换种思维,顺着结果倒退。
“他之所以去南河村,是因为听山匪说那里闹鬼,老鬼六亲都能不认的,咋可能突然良心发现,跑去为民除害造福一方,还自讨腰包给人建,那时候可没什么钱铭耀。”江向阳摸着下巴,自言自语起来。
“那为什么他会去呢?或者说,山匪怎么确定他一定会去?”
“有人在其中搭线。”时不悔一语道破。
是啊,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中间人,两边都能衔接的中间人呢?
“山匪能信这个人,那必然是他们敢去信、迫不得已只能信的人。”
“张实千能信,只能证明,他是自己绝对掌控范围内的人。”
“一边敢信,一个是亲信。”江向阳伸出两根手指,模拟起两边关系,边琢磨边絮叨,“上到官员下到基层,什么样的一个身份能将二者,都兼容起来呢……”
“巫术。”
江向阳闻声一拍大腿,喜笑颜开:“串起来了,都串起来了!”
抬头刹那,时不悔正好也将视线投了过来。
二人相视一笑。
是了,阴阳先生这个身份,可不就是最佳选择吗。
翌日。
天刚蒙蒙亮,江向阳打着哈欠出门,没走两步,迎面撞上正在张罗搬箱的管家。
“小姐。”管家毕恭毕敬行了一礼,抬头时,他嘴边那颗醒目的大黑痦子,先夺人眼球。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