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最有名的,理应是永安侯府的养子,沈二爷。
沈二爷从小就染有重疾,病恹恹的身子好似半只脚已经踩进了鬼门关。吃喝嫖赌,样样在行,更是花楼的常客。他还专门购置一条巷子,里面住着的都是他那些貌美如花的外室。
而至于在京城赫赫有名的海棠苑,风景美如画,白日丝竹雅乐不断,舞妓戏子成群。
永安侯那么威严的一个人,谁也想不明白,怎么会纵容一个养子如此荒。淫无度?
海棠苑的亭台中,沈从霖靠着石栏,看着池子里的数十条红鲤。
他捏了一把鱼食洒下。
鲤群争先恐后的抢着吃食,溅起一圈圈的水花。
“公子。”处暑汇报:“审完了。”
这次的病还未养好,只出来了一会儿,身体便累得不行。沈从霖喂食途中差点睡去,他慢慢掀起眼睑,黑眸恹漠。
“如何?”
处暑:“和公子想的一样,三皇子也要行动了。”
沈从霖拢了拢身上的毯子,“人死了吗?”
“还没。”
“阿财这段时间挺辛苦,给它改善下伙食。”
处暑一下子便明白二公子的意思。
他应道:“是。”
沈从霖躺到了湖边的软塌上晒太阳。
感觉到处暑还未离去,他微微抬眸:“有事?”
处暑低头:“公子,刚才有人传来了消息,春娘子出府了。”
沈从霖黑眸冷寂。
他勾唇:“盯好了。若是和什么人碰面,杀。”
“杀谁?”处暑还是头一次不能确定公子的意思。
“你说呢?”
“明白。”处暑行礼,转身退下。
公子的意思,自然是全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公子做事一向狠绝。
他还以为春娘子会比较特殊。
“慢着。”沈从霖忽然又喊住了他:“还是带回海棠苑吧,我要亲自审。”
“……是。”
一直到傍晚,处暑才带回了消息。
“春娘子去了一间医馆,买了一味药材。属下问了衍郎中,是毒药。”
马车停在海棠苑的门口。
沈从霖坐在里面,腿上盖着薄毯,手中握着玉色茶壶,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嘲弄。
他什么话也没说,处暑却知道,公子的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