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楼上的吉他声,隔壁的争吵声,夜晚的时光静得像轮弯月,即便属于两个人。
摆着公主架子,享受郡主大人不熟练又一本正经的揉腹服务时,甘浔姿态慵懒,想到一个词,叫“恃宠而骄”。
指尖隔着薄睡衣传来笨拙温柔的力道,她被浸在蜜里。
放在之前,她万万不敢驱使赵持筠。
这位金枝玉叶娇气到手洗件贴身衣物,都要把泛红的手举起来给人看,蹙着眉,说洗疼了。
甘浔心最软了,偶尔也会帮她洗,顺手的事,她做了以后,发现没她想象中那么不能接受以及难堪害羞。
但她绝不可能让赵持筠反过来帮她做事,那太天方夜谭了。
谁能扯下月亮做夜灯呢。
不过今天不一样,今天她们正式说开了。
赵持筠说了,是信任她,是依赖她,才把仅三人知道的秘密告诉她。
而她也愿意让想家的赵持筠在这里尽可能好过些,无论赵持筠想要什么,她竭力奉上就好。
别的暂时没必要多想。
思绪轻如飞絮,飘回白天的街头。
绿荫,晴阳,东西向穿梭的车流,织成一副喧闹的夏日。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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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起九六
八二一
追耕补翻外。
赵持筠眼底波光轻漾,跟她说“你才狠心”,再次像针尖一样,猝不及防扎进甘浔心口,泛起绵密的疼。
她觉得自己很笨,算得上愚蠢。
此刻才想起那天晚上的氛围多好,才让赵持筠想说真话。
赵持筠抚摸她的背,又搂住她,吻她,最后才珍重地坦诚性取向。
那么多层层递进的铺垫,显然是在安抚她,让她别惊讶,慌张。
但她心理素质不够好,或许是心虚,胆怯先占了上风。
从知道那刻以后,就只惊惶自己的心事,虽然捕捉到赵持筠眼底一闪而过的紧张,但还是忽略了——哪怕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也会因为失去秘密而胡思乱想。
她轻轻按住小腹上的手,手背微凉,接收到赵持筠投来的目光,就笑笑说:“好了,舒服多了。”
赵持筠毫不怀疑,认为她老人家的劳动就值这个效果,灿然笑出一口贝齿:“此乃妙手回春。”
语调抑扬顿挫,甘浔被她明媚的情绪感染,难以克制地,将她的手拿起来,放在嘴边响亮地亲了一下。
“谢谢神医。”
亲昵来得突如其来,轮到赵神医疑惑了:“甘浔,你怎么了?”
甘浔第一次情不自禁的当下被追问意图,一阵耳热慌乱:“没怎么,我就亲亲。”
赵持筠倏然抽回手,语气羞恼加骄矜:“放肆!我又没许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