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持筠在镜国参宴办宴亦不在少,喝了口温水:“这个不难,答应了吧。”
就怕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持筠没说。
保险起见,甘浔查了下最新办身份证的要求。
发现赵持筠最近买的衣服里没有深色系,从衣柜里找出件自己的黑色衬衫,“明天穿上这个拍照。”
赵持筠最不喜欢的颜色就是黑色,当即皱眉,“一定要穿成刺客去拍吗?”
“一定,省得不过关,到时候让你穿上那边准备的衣服,你又要受不了了。”
赵持筠语气恹恹:“那便入乡随俗。”
甘浔比枪,虚架在她太阳穴上。
“有人刚来的时候还把我认成刺客了。”
她的指尖离赵持筠额边的肌肤有大约一厘米左右的距离,能触及被高束起的发丝。
赵持筠轻笑一声,微微侧耳,任由自己撞在“枪口”上。
甘浔被撞后指尖下意识弯起来,想到自己没有指甲,不会戳到她之后又绷直了。
指尖感受到的体温微热,她是那个先幼稚的人,可赵持筠的配合,就像有人朝她的心口开了一枪。
砰——
没有硝烟与痛苦,是鲜花,彩带,还有甜蜜的奶油蛋糕。
赵持筠接过她手里的衬衫打量,“睁眼前正在躲刺客,跌跌撞撞跑得狼狈,看见是湖也只能往下跳,身后就是暗箭与血刃。”
“睁眼后四下怪异,见到陌生人,怎能不起疑心。”
甘浔本来是说笑,听到这里又心疼了,有点后悔,怕赵持筠回忆之后又做噩梦。
忍不住想摸她的头表示安抚,抬手碰到金属质地的发夹,又只好装作没这个意思地放下来。
就在这时,赵持筠忽然问她:“你说,我还能回去吗?”
甘浔看着她漂亮到一认真就像含情的凤眸回答:“当然能,你能过来,就能过去。”
“今日车上,同你与崔璨说笑时,我想到从前坐马车,与阿姐和嫂嫂闲聊。阿兄骑马伴在车外,听去了几句,就大声笑我。”
“我气恼不堪,掀开珠帘骂他是讨厌鬼,他说要告诉母亲。”
“他们已二十多日未见我人,不知该急成什么样。”
说着,赵持筠眼眸里蓄了泪光,她强忍着,没让泪落下。
甘浔心疼地抱住她,拍拍她的后背,“难过了是不是,一定可以回去的,我们等契机。你不能怀疑,因为他们一定很想你。”
赵持筠微微抽泣,将她搂得更紧,“倘若我走,你会想我吗?”
甘浔拍背的动作停在半空。
刚才被那声糖衣炮弹击中的心产生后遗症,迅速溃烂,疼痛终于姗姗而来。
她的呼吸变得艰难,掌心还是慢慢贴在赵持筠的背上,汲取贪恋又无法占有的温度。
一字一顿地说:“我会想你,一直一直。”
如果有天赵持筠突然回去,她会用一辈子来记住这个人。
赵持筠用欣慰的口气道:“上天眷顾,无论将来我在何处,总归有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