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持筠的身份证在第六天才正式到。
这期间,镜城炎热得路面都像在慢慢融化,哪怕是夜间的户外,也让人感到喘不过气。
散步遇到的风,总是黏糊糊地拂过身体表面。
每次回来把身体冲干净的时候,甘浔都会想到赵持筠的唇,不薄也不厚,带着一种含蓄却浓郁的风情。
一想到自己吻过这样的唇,她就难以平复。
如果让她给原因,夏季应该更容易让生物躁动,生理期在结束后又给她的身体焚了把火。
但是最近赵持筠白天忙,晚上也忙,没有别的心思,躺在床上也会很快睡着。
有课的时候,甘浔就陪着赵持筠来回,在这期间,她又去参加了三家公司的面试。
她做足了准备,情况也比她想得好,无论哪一家,薪资待遇都要比之前那家公司高。
有两家明确想要她去上班,甘浔在考虑哪家更适合现在的她——家里有个需要照顾的人。
不,不是需要,是想要。
如果不考虑其他,她私心想选择底薪开得最高的那家,想在有限的时间里给赵持筠更好的生活。
想让赵持筠可以不再辛苦,如果后面她觉得教人写字没意思,她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没有甘浔杞人忧天担心的任何意外,赵持筠适应得很快,书法课上得有模有样,连崔璨也赞不绝口。
甘浔从不在她上课时间去打扰,有时下课过去,听见学生响亮地跟她说赵老师再见。
她回以大家温柔又古典的笑容。
与甘浔对视上,也没有很快转换,彬彬有礼地点头示意,像一个温文尔雅的国学教师。
甘浔却不合时宜地想起她把脚搭在自己腿上,强势要求自己帮她剪指甲的场面。
前几天甘浔问她:“为什么不让学生喊你‘筠老师’,阁下尊贵的姓氏不是无比神圣吗?”
赵持筠又是一套新说辞:“本郡主的闺名又岂能容人乱喊。”
甘浔笑:“你也清楚是‘赵老师’听着更顺口吧。”
赵持筠罕见地谦虚:“just赵某。”
她的英文单词发音并没有奇怪的地方,想来是从别处学来了单词真正的意思。
还没有诛甘浔九族,那是很伟大的平易近人了。
崔璨今天不在书苑,甘浔带她径直离开。
在门口遇见了蓝晓熙,问赵持筠是不是下课了,还把手里的奶茶递给她们。
提醒她们:“后天晚上,记得来。”
赵持筠跟同事混熟,客客气气地笑说已经安排出时间。
蓝晓熙叮嘱说:“朋友之间,不需要互赠礼物,只是一起庆祝。不信问崔璨,她每年都不会给我买东西。”
甘浔觉得这话没问题,只是不知为何,蓝晓熙说话间更愿意看着赵持筠的脸。
吃饭时甘浔问:“我们真不要给她买个礼物?”
赵持筠道:“我的薪水还没发。”
“当然是我出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