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夏过了大半,夜间的蝉声日渐单薄。
也可能因为新居的窗户更厚实。
总之新家处处都好,只是有两个房间。
在房门被敞开欢迎她的前几秒钟里,甘浔的心被不知名的情绪撺掇着往上跳,胃部产生灼烧感。
以至于产生了缺氧的错觉,晕眩地靠在门框边。
好像食物中毒。
直到看见赵持筠从光影里出现。
今晚是不一样的。
只有一个房间,不得不睡在一起,跟各自有房间,但是特意睡在一起的意义,不能同时谈论。
所以进门以后,甘浔直奔床去。
既能防止因为头晕站不稳倒下,也能防止因为没出息而逃离。
背上的骨头紧贴在墙边,拿起一个枕头抱进怀里时,甘浔才觉得自在许多,心慌的程度缓解了一些。
赵持筠关上门后,倚在素色的书桌。
纤贵的手按在一叠裁好的纸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甘浔。
甘浔不由忐忑,却还是装出淡定的样子:“怎么了,十一点了,你还不困吗?”
赵持筠又问:“为何过来?”
“睡觉啊。”
甘浔说着还打了个哈欠,似乎这样显得更自然。
“是你让我过来的。”
赵持筠不置可否,似乎想了一下才想到,也没说话。
款步走至床边,优雅地抚衣坐下。
侧身看见甘浔贴在墙边,半张脸埋在枕头后,头发比初见时长了不少,越过肩头,一副清纯无害的模样。
跟刚才在她房里搂着人在怀里亲的,好似不是同一个人。
“枕头还我。”
甘浔怀里那一只是她习惯枕着的。
甘浔不给,还埋头浅闻:“不是都一样。”
其实不一样,这个闻起来就是赵持筠枕过的。
“甘浔!”
赵持筠羞恼地喊她名字,踢了鞋子上床,扑过去想抢回来。
但甘浔将枕头抱得太深了,她只抓住一角,夺不出去,只能气势汹汹地盯着人。
“放手。”她命令。
甘浔把人招到面前来反而安心,开玩笑说:“你看上去不想我跟你一起睡。”
赵持筠不接受误解:“我说了吗?”
“既然欢迎,那我们躺下吧。”
甘浔说完这句,自觉像个引诱清纯女孩做坏事的坏女人。
好在赵持筠倒未太过敏,平静地眨了眨眼,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
指腹摩挲着她的轮廓,顺着清晰的下颌线辗转至脖颈。
她的手要凉一些,甘浔被激得体温有上升的趋势。
尽管赵持筠的眼神很静很纯,但成年人之间总有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