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是紫式部文学奖,全国最有名的文学奖!它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而黑泽唯只是个刚出道两年的新人,总共也就写了两本书,剩下的都是些短篇小说。
而这些短篇在她看来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还不如小时候监护人、师父和义兄给她写的晚安故事精彩。
但架不住后来读们在她的官方账号和寄信中写了一串又一串让她脸颊羞红的彩虹屁,居然渐渐的让她膨胀了起来,也开始期待着“获得新人奖”这件事。
也因为这样,昨天难得清闲的夜晚,黑泽唯居然紧张到躺在床上没睡着。
不过在走进承担颁奖任务的金玫瑰厅后,她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和新闻报道和网上的评论指出的那样,相较于作家专区内那一片苍茫的白发,她还是太年轻了。
事实上证明,确实如此。
她期待已久的新人奖,到最后颁给了一位四十来岁的大叔。
说实话,这瞬间黑泽唯居然感觉无比的轻松。然后不知不觉中,她的上下眼皮就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的合上了。
说到底,只是飞机上和车上的这两段补觉根本就补不来什么。
不知又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如浪潮般一浪接着一浪的掌声,黑泽唯睁开了眼睛。为了合群她也鼓起掌来。
这时坐在她左侧的女作家嘴角弯弯。
她的年纪看起来也不大,和黑泽唯一样都是这群白发中极为亮眼的存在。
女作家微微侧身和黑泽唯贴近些,然后轻声细语地说道:“神老师,该你上台了。”
黑泽唯终于清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站起了朝前看去,站在台上的颁奖嘉宾朝自己善意地笑了笑,她又转头看向那位女作家。
女作家轻笑着又说道:“神老师,该你上台领奖了。”
此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善意和包容,就像是一个母亲在看着让她自豪的孩子。
黑泽唯被这个忽然闪过的念头吓了一跳,而随即她也忽然想起来,除了那个新人奖的提名名单,其实在这个文学奖的最高奖项的名单中也出现了她的名字。
只是这对她来说实在遥不可及,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与此同时,名为lilimu的酒吧内。
一群穿着黑西服的人们正聚集于此。他们都在仰头看着一台悬挂在空中的电视。
屏幕上,站在台上的白发老人又对着话筒说道:
“正如书中所写的那样,在这个孕育着他们生命最初的摇篮里,如同野犬的人们依旧期待着会迎来黑暗中绽放的花朵和不屈于污浊的光。”
他停顿了一下,笑着说道:
“《飘零的红叶》,作家无神之地!”
“哦!”霎时间,闪烁的灯光和迷离的音乐伴随着这群人的欢呼声又在酒吧内开起。
这时,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打开。
一阵独属于这个季节的潮湿的暖风扑面而来,酒吧的空气中又多了一丝硝烟味儿和血腥味。
不过就在气氛停滞的瞬刻,人们又恢复成了刚才的群魔乱舞状。
大门外。
中原中也扛着搭档,还保持着一脚踢门的动作。
他原本披在身上的那件西服外套已经牺牲在爆炸中,不过万幸的是帽子还完好无损地待在他的头上。
把搭档随手扔到地上,他快步地走进欢闹的人群,挤到悬挂的电视下。
屏幕上,那个站在话筒前的女人戴着一副面具,穿着白色的礼服,浅金色的长发被规矩的盘起,除了一对珍珠耳钉,就再无其他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