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等待一会儿吧,神明会体谅一个母亲的心的……”
“……耽误时间……不详。”
人声远去。
巴特刚一转身,房间门口露出一个小脑袋差点撞到他胸口,盆里的水随着后退的动作晃荡起来:“公主!”
“嘘——”
原来,普绪克一直偷偷躲在这儿听着。
“我可一点儿事没有,你去洗洗吧。”
巴特的脸又红了,他庆幸着自己还戴着面具:“嗯。”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普绪克眼睛极尖地瞥见了长廊拐角处的人影,她伸手把巴特直接拉进了房间,自己快步上前。
“爸爸!”
“怎么样,还难受吗……”国王握了握普绪克的手,“你妈妈说这会儿你还在睡着,不愿让我过来呢,我不放心,要不是嫁衣还需要她把关,在离开宫殿之前,我可没机会见着我们小瞌睡虫了。”
普绪克顺势挽起他的手,往外走去:“睡的好极了!”
可不能让爸爸发现了巴特。
……
黄昏将至,疲惫不堪的准新娘已经梳洗完毕。
普绪克的头皮从未这么紧绷过,那一头蓬松顺柔的褐发被抹上湿滑的油脂,梳成了六股辫子,盘在脑袋上,就像一坨……她都不忍心看镜子里的自己第二眼。
而且,为她梳辫子的老妇人还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方言还是什么歌谣,含糊又冗长,听得她脑子嗡嗡的。
脖颈与胳膊上也涂上了好几层,香得刺鼻的油膏……普绪克忍受着这种黏糊糊又脏兮兮的感觉吃下了一个有她拳头大的芝麻糕。
——很好,现在就连喉咙里也感觉黏腻的想吐。
在最后出发之前,普绪克找着机会。
她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将那把匕首塞进了勒紧的裙腰里。
这无疑是一桩哀伤的喜事,但普绪克悲伤不起来。
她头戴墨角兰编成的花环与一块轻薄透明的鲜红色面纱,温顺跪在婚车之上,微微弓腰低头,双手交握着紧贴肩榜,虚虚放在胸前。
……因为她手掌底下那儿,什么布料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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