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雪啊倾雪,原谅我太过于怯懦。我原以为我有很多机会可以把礼物送给你,可是现在却天人两隔了。你甚至都不能亲眼看一看它。
轻轻地将发卡带在倾雪的发丝上,少女清丽的面容变得更加迷人,也更加冰冷。
“再见了,倾雪。”
空闭上了他仅剩的一只眼睛。
巴司刻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空做完了这一切,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什么等逃出去再找人救她这种话,都他妈是骗人的罢了。这一点,他和空心里都很清楚。
“我开始了?”
“开始吧。”
巴司刻伸出右手,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坚冰凭空出现,将倾雪完全冻住。空拉上裹尸袋,将倾雪推进了一个停尸位中。
停尸房中更冷了几分。
空突然觉得有些讽刺。都进停“尸”房了,就不应该再幻想着奇迹的发生了。
他看向自己的右手,那枚银白的戒指是倾雪留给他最后的念想。
“走吧。”巴司刻说道。
“是该走了。”
走出医院,外面的雪不见小。空坐在一棵大树下,给自己注射着恢复药剂。一针打完,他全身伤势开始有了好转。至于坏掉的右眼,刚刚在医院中的时候,被他亲手在手术台上摘除。
现在他那只空洞的眼眶,格外的骇人。
一副墨镜,突然出现在了空的鼻梁上。
“戴起来吧。”巴司刻说道,“这样好一点。”
“谢谢你。”空低下了头。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巴司刻不解。
“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要帮你?”巴司刻回味着这句话,突然笑了。
“因为老子想帮你,就帮了。我觉得这样做,能让我感到愉悦。”
“是吗。”空看着自己缓缓恢复的手指头,不再说话。
“唉。”巴司刻突然叹了口气,“老建筑师家一共两个女儿,现在都死了。你说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你认识倾雪的父亲?”空缓了缓,再度开口。
“不仅认识,还经常一起喝酒呢。”巴司刻把两只手臂枕在脑后,像是在回忆着令人怀念的往事。
“最初那家伙,就是想挣钱,挣很多很多钱。他说,要让自己的孩子住大房子,有许多许多的玩具,永远无忧无虑。”
“后来他他妈真赚了大钱,但自己却没命花。现在好了,他的孩子也没命花了。”
“老建筑师是个好人,是个烂好人。好人他妈的就应该落得这个下场吗?好人就应该被人拿枪指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