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哥哥,其实我不是有意的,就是想着从之之前坠海可能受了伤,又被二哥派人打出去,万一酿成祸事,对二哥哥影响不好。”
孟宴宁似乎觉得有趣,饶有兴致地端详她。她那张大的眼眸里,自己面目堪称温和,可她表情满是惊惧。
怕对他影响不好?可真是把他当傻子……
他可以稍稍纵容她,却不能把她纵坏了。
“冉冉,为何不说实话?是怕二哥下手不知轻重,伤到你心尖尖上的人吧?”
孟宴宁拇指抚上她的面靥,折腰笼罩她,“倒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想知道妹夫怎么样了,二哥可以告诉你。妹夫被我打骨折了,如今伤病在床,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下不了地。”
那大掌缓缓的从云冉的肩头滑向她的背脊,扣着她战栗不止的娇躯,
“邻里街坊都挺唏嘘的,没想到周家二郎还活着,可冉冉竟与二哥私相授受,不愿为他守寡,早早改嫁了。”
云冉眼前一黑,忽然觉得他身上的药香叫人发晕。
什么叫她不愿为周从之守寡?
她如今再嫁,难道是自愿的?
她嘴唇哆嗦,盯着孟宴宁,总觉得哪里不对,忍不住道,“二哥哥,你最清楚,是那毒妇害了我,你为什么不能帮我澄清呢?坏了我的名声,让从之厌恶我,自己读书人的脸面,不也丢尽了?若传出污名,二哥哥怎么上京殿试?”
“脸丢尽又怎样?”孟宴宁蓦地扣紧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向自己,语气幽森,
“只要冉冉在我身边,二哥愿意背尽骂名,叫人戳着我脊梁骨骂。”
云冉脑中一时轰鸣。尽管已经见识过了,可还是被他的言辞惊诧,
“二、二哥哥,你,你怎么能这样自轻自贱,白读这些年的圣贤书?”
“天底下本就没有什么真圣贤!”孟宴宁将她扛在肩头,扔到床榻上,
手掌抚过她的脚踝,眼眸凛如深冬刺骨的寒冰,
“做圣贤有什么用,能普渡众生还是求仁得仁?妹夫这般喜欢你,若二哥先得到你,你猜他会怎么办?冉冉,和二哥一生一世在一起,不就是你曾想要的么?”
云冉咽了咽,突然发现自己的咽喉干极。
那颤栗的脚踝,根本无力逃脱他的桎梏,玉雕般冰凉刺骨的长指绕着她,比毒蛇还叫她恐惧。
“二哥哥……”
云冉也没想到她儿时随口一说,他记了那么久。可那时她也不过是想说,要一辈子做他的妹妹。可想到周从之的把柄还在他手中,她内心几乎悲苦。
“人心易变,我如今也不想陪二哥了。二哥哥也莫要太自恋,从之虽不是博览群书的读书人,但不会像你这般道貌岸然,夺人所爱。”
孟宴宁额筋勃然突兀,掐住她的下颌,迫她张嘴。
从他的角度,可以直接望到她的舌根。舌尖粉润,舌头中间微微凹陷,舌根好似有颗心在颤动。
他已经知道这唇舌多甜蜜,唯一一点不好的是,总喜欢用好话哄他,在他好不容易相信时,又毫不留情地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