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虔婆问我:“你爹是谁?”
我:“左金吾卫将军钱万里。”
老虔婆又问:“你叫什么?”
我:“钱袋儿。”
看老虔婆抄起藤条,又打算动手的样子,我急忙开口:“你一包银子,是让我认爹的。那改名,岂不是该给我另一包银子?”
老虔婆可能是被我气疯了,居然翻了个白眼来。她嫌恶地扔出一包银子给我,厌恶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手攥着一包银子,真诚地说:“我叫钱芊,左金吾卫将军次女。”
“好。”老虔婆这才满意,她扬起嗓门,对外面招呼道:“可以从侧门回钱家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之前我们一直在钱家外面绕圈子。我不松口,就不进去。
那又如何?
我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是看着手里的两包银子,又觉得不那么疼了。
一包银子估计有十两,我找人给奶奶送回去,她就能过得更好一点。
至于那些人如何看我,与我何干?
马车晃晃悠悠地进了府,不知道走了多久,又听得女孩子的声音:“请芊小姐下轿。”
我收了钱,自然记住了我的身份。闻言便撩起轿帘,蹦了出去。
可惜,她们似乎很不满意。
一堆穿着漂亮的小姑娘把我团团围住,虽然都没敢拿正眼看我,只是那动作里的嫌弃,我还是能瞧见的。
嫌弃又如何,还不是得把我恭敬地送去房间里?
我身上上了药,又换了身衣服。还说休息一会儿,一个小丫头就说:“小姐,你得去拜见老爷了。”
我惊讶地问:“我千里迢迢来这里,浑身是伤,还得去拜见老爷?”
小丫头冷漠地说:“请吧小姐。”
得,嘴上叫着我小姐,一个个还是拿我当阿猫阿狗看。
我也不意外,就只能揣着我那两包银子,跟着去见了人。
别说,我那便宜爹长得还挺阔绰的。
就满脸的肉和过大的肚子,都能看出来他过得相当滋润。
我像模像样地一拜,“不孝女钱芊,见过爹爹。”
一身伤还要行礼,这有钱人家的女儿,当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那便宜爹也不知道什么表情,反正过了许久才说免礼,还走过来捏住我的手腕,恰好捏在我伤口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乖女儿,爹爹找了你十六年,可算找到你了!”
说得那叫个肝肠寸断,我却觉得假。
我钱袋儿至今才十四岁,他却说他找了我十六年,当真好笑。
我什么也不说,而是笑着点头。似乎是我的反应叫他满意,所以他带着我,一个一个地认人:“来,芊儿,见过你娘亲。”
我看着一个满身富贵之气的女人,恭敬地喊:“娘。”
“嗯。”那女人就应了一声,又自顾自地喝茶。
便宜爹又叫来三人站在我眼前,一个接一个地介绍。
“这是你大哥,钱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