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半小时,现在过来。”
严博清花10分钟收拾好自己,15分钟开车到方裁秋家楼下,算上乘电梯的时间还早到了2分钟。
他熟练地按下密码,连鞋都没换便飞雀一般扑进方裁秋怀里,黏黏糊糊地撒娇:“好想你。”
方裁秋单手把人抱起来转了一圈叠坐在沙发上,亲了亲严博清还带着茉莉牙膏香味的嘴巴,眼睛故意扫了一圈这个一点儿人气都没有的房子说:“没看出来。”
严博清努力把自己往方裁秋怀里贴了贴,给自己找借口:“哎呀我太忙了,球馆要换新器材,而且林瑧还找我,我本来打算今天搬的。“
方裁秋眯了眯眼,他对林瑧这个名字很熟悉,原因是这几年过年去严家拜年时大概率会听到这个名字。
严博清立刻读懂了方裁秋的眼神,匆忙找补道:”他和他男朋友来的,找我有正经事!”
“嗯。”方裁秋对林瑧不怎么感兴趣,便没有追问,抬手摸了摸严博清的眼角,问他:“生日打算怎么过?”
严博清摇摇头,“我没有打算啊,每年都差不多,我妈在维港的时候会给我做饭,她不在我就自己买个蛋糕吃。”
方裁秋轻轻蹙眉,“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过生日。”
严博清对他露出一个不真诚的笑容,说:“我18岁之后就不那么喜欢过生日了,那怪谁呢?”
方裁秋闻言罕见得愣神了许久没有说话,久到严博清都想自己给他找个台阶下了,才听见他说:“对不起,今年给你补过一个好不好?”
说是补过生日,但时间紧急肯定弄不到8年前严博清成人礼的排场。林瑧没空,让人给严博清在生日当天送了一个水晶的平衡醒酒器到他家,因为严博清已经紧急搬家,中午之前手机还一直打不通,送货的人联系不上寿星本人,一直到下午才把东西送到。
方裁秋中午醒过来顺手接了严博清的手机,给了对方一个地址。他点了严博清最常吃的披萨外卖,放在保温箱里等到下午三点多床上的人才悠悠转醒。
方裁秋走过去抱他,嘴唇贴了贴严博清昨天刚染黑的头发,问:“还疼吗?”
严博清摇摇头,昨晚他记得喊停了,所以没有被伤到。
两个人下午随便吃了点,又休息了一会儿后换上正装出门。方裁秋包场了一家酒店的顶层花园露台,晚餐7点开始,整个高空玻璃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露台正对着维港海湾,他们到的时候夕阳刚刚落下,在天边留下了一抹急速消退的残霞。顷刻后夜色四合,海湾边绚丽的霓虹升起,如同人造倒悬的星河,将露台映得斑驳陆离。
严博清落座之后连菜单都没看,他很放心让方裁秋给他点餐,果然每一种都是他爱吃的。晚餐快结束时严博清心情其实很好,但又觉得方裁秋不至于这么没有创意,于是问了一句:“还有别的项目吗?”
他都打算好方裁秋说下一个项目是去夜跑也要同意的地步了,方裁秋看了看表,忽然没头没尾地开口说:“我之前问过你妈妈,你是在7月31日晚上8点12分出生的。”
严博清用叉子戳着盘子里切开的红丝绒生日蛋糕,闻言笑着说:“我都不知道。”说完福至心灵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的时间,8点10分。
方裁秋似乎在默念着百秒倒数计时,喝了口水后平淡地问严博清:“你还记得18岁生日那天,在游轮上看到的烟花是几点开始放的吗?”
严博清陡然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张着,过了十几秒才回忆起来那个晚上,他不太确定地回答:“有点忘了,好像是8点多。”
那晚的烟花在维港海湾上空从7月31日8点12分放到了8月1日0点,严博清站在甲板上吹风,独自在热闹的环境里看了很久很久,他记得自己还问严司咏:“今天是什么大节日吗,为什么有烟花表演?”
严司咏当时也有些不明所以,说可能是节日吧。
读秒结束,8点12分整,这一次成千上万簇流星雨般的烟花在严博清的脚边炸开,就好像他真的凌驾于星辰之上一般。
露台的加厚玻璃隔绝了大部分噪音,让严博清能清晰地听见方裁秋的声音,他指了指夜幕中海面的方向,说:“你18岁的时候我就在这个视角,你在下面海湾的游轮里。”
严博清眼瞳里倒映的画面从霓虹繁星变成一个小小的人影,他眨了两下眼睛,因为喉咙干涩没说出来话。
方裁秋问他:“喜欢吗?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过年去郊区放烟花。”
“喜欢。”严家过年的时候向来所有人都在,但严司咏只敢去偷偷求严司咏给自己买烟花,严司咏并没有答应过。
从8岁到10岁的三年里,只有方裁秋会偷偷拉满后备箱的烟花带严博清开车去郊外放,每次都玩好几个小时才回家。回家的时候路过闹市区,方裁秋还会靠边停车给严博清买一串糖葫芦,严博清嘴小,吃不干净,把冰糖碎屑洒在他的车里也不会挨骂。
方裁秋似乎在回忆严博清很小很小时候的样子,问:“18岁那年的烟花呢,也喜欢吗?”
严博清右眼滑下一颗眼泪,很快没入唇角,在熠熠闪动的光芒下一瞬而过,他抬手抹了一把嘴角,说:“喜欢的。
【作者有话说】
没有借口,卡文卡到崩溃了,连晋江都不敢上……请接收我的滑跪。
本文正文和连载番外已经全部完结,很多话说不出来,总之谢谢大家的支持!非常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