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不闻回应,文帝已是呼吸断续,晕了过去。
是夜,文帝崩,三皇子傅算韬继位,年号“建平”。
檀轻尘摄政,皇后、淑华夫人殉。
为淑华夫人装敛的宫人均被灭口。
檀轻尘又怎会容忍淑华干政,外戚乱权?
与虎谋皮,淑华夫人必死。
贺敏之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的静夜。
身处自己家中床上。
檀轻尘丝缎般的黑发铺在床边,一只残缺的右手搁在贺敏之胸前。
檀轻尘的脖颈有些修长,弧度亦十分优美,隐现在发丝下,被月色镀上一层霜清雪洁。
贺敏之慢慢抬起手,五指成钩,直取檀轻尘喉管。
这一抓出奇的巧妙精准,有意无意笼罩了将台、人迎两处致命大穴。
这一下虽无内力,若是抓实了,却也足够让檀轻尘晕眩受制。
檀轻尘微叹了口气,一指点中他手掌太渊穴。
贺敏之手腕无力垂落。
檀轻尘直起身:“这招毒得很,谁教你的?慕容之恪还是聂十三?”
贺敏之也不惊诧,冷冷道:“我大哥。”
檀轻尘“嗯”了一声,笑道:“为什么要杀我?下药一事已经水落石出,是太子一手所为。我也是被他所害,再说要不是我,你就和淑华夫人犯下淫乱宫闱的不赦之罪了。”
贺敏之脸色刷的惨白,声音却冷静,直视檀轻尘:“你根本没有中那些药,一直神志清醒。”
“太子做出这等下作勾当,只怕是你安插在他身边的人出谋划策。”
“太子以此事作最后一搏,你却是借此事给他最后一击,顺手要我。”
神情漠然:“檀轻尘,我高估你了。”
“我只想问你,苏缺……”
檀轻尘凝视他,低声打断道:“那晚我要你,只是因为……盼得太久等得太苦,敏之,我以后绝不会再算计你。”
贺敏之点头,追问道:“那好,苏缺是不是你的人?”
问完只觉得紧张恐惧,透不过气,再不敢看檀轻尘,生怕看到他那种冷到骨子里的嗜血微笑,紧紧攥着手,清冷的月光映衬之下,肌肤近乎透明,额角淡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檀轻尘笑着将他的手放到掌心,一根根手指慢慢展开抚摩,贺敏之毫不抗拒,只垂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