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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把胡刀,裴臻心下只觉怪异:这般华而不实之物,也能带上战场?
他究竟是怎么被这种人摆上一道的?他不禁自问。
“慕容小儿是否有疾于首?”裴臻回应道,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慕容慎。
“他这是什么意思?”慕容慎被裴臻若有似无的鄙薄眼神刺痛,加之一直听不懂魏国的文绉绉,扯过身旁兵卒不耐地问道。
兵卒常年与西北军打交道,倒是听得懂魏人骂人的方式,目光躲闪道:“他说您,说您脑子有病……”
话音未落,慕容慎的金刀便直直挥出,穿透说话者的胸膛。
易怒的他自是勃然变色,奈何与二人之间均有人护着,他够不着裴臻,只能以身旁小兵开刀。
眼前鲜血飞溅,裴臻对状似癫狂的慕容慎落下四字评判——无能狂怒。
“说实话,这招暗渡陈仓不是你想的吧。”裴臻唇角勾出嘲讽的笑意,一语道破慕容慎不愿宣之于口的真相。
慕容慎想到自己从来都瞧之不起的孱弱阿姐,以及秋宴上短暂相见的最后一面,她还像过去哄小儿般向他递来的甜汤。
他敛下心中不甘,强作镇定道:“那又如何,朕使出了便是朕的!”
“对了,朕已经是朕,而你,却已是丧家之犬。”慕容慎也专挑对方的薄弱处讽刺。
他并非没有脑子,只是被怒火暂时裹挟了心智,他这么对自己说。
“是么?慕容小儿,可敢与孤堂堂正正一战?”裴臻看着他,意味深长地挑衅。
“呵,朕等这一天已久!”慕容慎坐下马蹄从阵中探出。
“陛下!不可!”元朗急忙在身后大喝着劝阻。
“元朗,莫要多嘴,朕有分寸。”慕容慎不快道,他看裴臻不爽已经很久了,真想撕烂他那张永远似笑非笑,且浑然无瑕的脸。
鱼儿这便上钩,裴臻与身旁将领对视一眼,也纵马出列。而后,西北军不动声色地准备将慕容慎与他共处前锋的小队包围。
“铮”的一声,长剑与胡刀相撞,一纵一横势均力敌。
裴臻凤眸微眯,心下更是多了几分胜券。他并未用全力,初次交锋只为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