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听清白曦在说什么,白景梦又昏昏然地再一点头。
“又是他!”不少无事之人从边上探出头来,向窗桕里偷瞟,“啪啪”打下的戒尺总会让他们也跟着情不自禁地攥紧手心。
三天两头里,灵溪谷的“行云殿”总会闹出这么大的名堂,因为白景梦的“禁事”在最近被解除了,那个人又开始出谷揭单,做实习任务了。
所以,灵溪谷能再次日日听闻戒尺声时,老一辈的师兄姐们都知道是那“大名鼎鼎”的白景梦又出山了。
“据说呀,这个百世闯祸不断的学子是以前是名讨食为生的乞丐。”
有师兄负手迈步,横走在“行云殿”外的廊道内讲起了白景梦的事。
初春新入学的弟子围着他,这些弟子都没听过白景梦的传奇事迹刚入学那会儿白景梦正在因为前几次的闯祸而“禁事”,灵溪谷一片风平浪静。
“然后呢,然后呢,师兄。”新入学的弟子都是很好的听众,只要师兄开讲他们就会竖起耳朵摆出听课的姿势,师兄一中断,他们就会接着往下问,让师兄觉得自己的讲话很重要。
而且
负手的师兄抬起一只眼皮,暗下数了数听讲的弟子,一二三四五六七,足足有七人都是新来灵溪谷求学的小师妹。
“咳咳咳”师兄清了清嗓,开始往后讲。
“这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事了。
那时候流自城正碰上重大佳节还是什么,宗主不得已的代表白宗出巡,然而就是那次出巡,让宗主把这个闯祸的弟子给带了回来。
世人皆知,白氏仙宗的宗主白致远是极其洁癖之人,往来十分憎恶与他人肢体接触。
可即使宗主当时身着的是白氏的洁白长袍,却也顺着势头二话不说地把这个流落街头的乞儿框入了怀中。
要知道,这流落街头的乞儿无一不是蓬头垢面,破衣烂衫,头发打绺的。
不说那一身的泥浆,就单是身上的散发出来的酸臭味儿,足以使得平常人退避三舍。
可宗主毫不介意,带回白家之后立马赠其姓氏,赐名景梦,还纳入了主家籍下。
甚是有些时候,宗主对这白景梦的偏袒都有些明目张胆,出游不说,还免考入学。”
师兄顿了顿,对着行云殿里跪着的那人扬颌点了点,眼里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所以,这也是此人天天跪行云殿,却迟迟未被退学的原因。”
“甭听这人颠倒是非,其实这人是宗主大哥的私生子。”有个路过的师兄忍不住插了嘴,“我年幼来本家祭祖时听到那些扫地的家奴说过,‘宗主书房内有一副画像,画像上那人眉眼和这白景梦极为相似’。”
“诶”
有小师妹眨了眨眼睛,发出感叹。
白曦拿着戒尺重揉眉心,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白景梦的任务详承书大篇幅的、密密麻麻的、刺目的朱红色朱砂全是委托者对白景梦的不满。
白景梦不恰时地因为一宿没睡,打了个哈欠。
“白景梦,一周之内宗训三十遍,否则‘禁事’处分。”白曦冷冷道。
所谓宗训,指的便是白氏仙宗在灵溪谷内晨练之地里满山壁的一千二百条禁律;所谓“禁事”就是不仅禁足,而且还要扣罚月供,减食,增课,做杂活
等,等等
“白,白曦前辈,弟子知错!”白景梦大惊,瞬时提起精神,立马一副正儿八经的好学生好少年模样,整个人殷切反省的态度就差脑门“哐当”一声给白曦前辈磕地了。
“嗯。”白曦淡淡地应了声,坐回殿内办事的桌椅边,压根儿不做理睬。
“弟子真的知错了!”
“嗯。”
“弟子再也不胡乱揭单任务!不胡乱闯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