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翥便怯生生从看来最不好惹、又最扣门的那个男子手中接过两枚铜板,那人趁势摸住她的手,见她神情慌乱,那男子自觉得势,手便顺着他纤细的手腕向上。
见这人这便上了勾。
花翥用软软的惊呼声求救,求救声中掺着一丝弱弱的娇媚,一开口便让人骨头都酥软了三分。
瞄见楼上那人越渐伸长脖子朝外看,花翥将琴紧紧抱在怀中,浑身颤抖,渐渐后退,“不留神”撞上了一个卖花的摊位,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抱着琴,眼中含着泪,瑟瑟发抖。
那些白色的花散落在她裙摆上,越发惹眼。
她眉梢、眼角、处处皆是媚色,垂首点染了芳华,抬眸润泽了山川,张口便绵软了如钢似铁的男儿心肠。
卖花的那个看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便也将剩下的花合成一小束,怯生生献给她。
花翥又生一计,声音细细的,眸中含泪,哭诉自己不留意弄坏了少年的花,如何赔得起?
自然赔得起。
围观男子纷纷解囊,只欲一亲芳泽。
花翥自是不愿,闹得越发大了,终于,楼上那屋子也有了一丝动静,身着靛蓝色衣衫的男子在窗口一晃。
不过片许,酿春楼的掌柜便冲了下来,带着一群家院模样的人将那群围观者吆喝走,看见花翥的模样,即便见多识广的掌柜也被蛊惑了片许,那群家院更是张口结舌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掌柜伸手扶起花翥,彬彬有礼,道小公子有请。卖花少年那寥落一地的花也由掌柜赔了钱。
花翥谢过,故作慌乱不堪,战战兢兢随同掌柜上楼,果真是邀月阁。
却不料掌柜口中的司马小公子是司马元璋。
花翥低声谢过,楚楚可怜。
司马元璋赶紧还礼,却又道:“不过见义勇为,姑娘不用道谢。这是本公子家宴,姑娘还饿着吧,快坐下,想吃什么?在下见你衣衫单薄,不知在下可否有幸替姑娘添置几件衣衫?”
不过换了一张脸,司马元璋的态度便截然不同。
花翥只觉好笑,却又觉得这司马元璋着实胡来,即是家宴,岂容外人打搅。
眉眼依旧怯生生的,她瞄了眼那坐在上八位的身穿靛蓝衣衫的男子。
她本以为东方煜让她引诱的是一个色胚老头,却不想那被司马元璋称为杨大公子的年轻男子看来也就年长司马元璋一两岁,眉目俊秀,眼中带着浩然正气,目光落在她身上有惊讶,也有赞叹,却只是很快掠过。
与其他目光落在她身上便走不开的男子截然不同。
垂首低眉,花翥见那嚣张跋扈的司马元璋对那位杨大公子毕恭毕敬。
司马家是汀丘最有权势的家族,司马元璋的叔父是太守杨恩业的心腹,手握麒州大权,能让司马元璋这般毕恭毕敬的人只可能是梦南城中之人。
姓杨?
花翥脑中出现了一个人。
东方煜要她引诱的这个人应是麒州太守杨恩业的长子,杨佑慈。今年十八。
昨夜青悠慌乱前来应是为了告诉东方煜,杨佑慈来汀丘了。魔。蝎小说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