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挠了下额头,咬着唇僵硬的继续开口:“先去吃饭吧,我有点饿了。”
包厢内燃着撩人的焚香,迎面的外翻窗半开半阖,秋日的清风拂面而来。
几乎是本能反应。
岑晔闻了下屋内的气味,偏头见宁清晓没有丝毫不适才替她拉开凳子。
饭桌上多余的椅子已经被撤了下去,全忆挨着宁清晓,另外两人则谈论一些公事。
期间岑晔出去接了两个电话,因为合作关系,宁清晓知道最近volel新开门店的消息,估计他也正是最忙的时候。
手机上的美甲图片越看越上瘾,全忆瞅着自己指甲上的天蓝色又后悔了:“我要换这个果冻粉,你看,这太诱人了。”
杯子里的酒香徐徐飘来,宁清晓没忍住又抿了一小口,劝她:“别再折磨你的指甲了,现在的颜色距离你上次做完才一个星期。”
“啊”全忆泄气的趴在桌子上,伸出自己的十指朝陈慕朝晃了晃,“你说,我现在的这个颜色好看吗?”
这个问题陈慕朝已经不知道回答多少遍了,他无奈的叹气,平静告知:“全忆,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做美甲呢?”
全忆立马坐直,面无表情的盯着对面的人:“为什么?做美甲不好看?”
她把宁清晓的手拿起来做对比,转而把炮火对准另一个刚挂完电话进来的异性:“岑晔,你介意宁清晓跟我一起做美甲吗?”
刚还看戏吃瓜的宁清晓一个犀利目光射过去:全忆,你疯了吗?
被问的人倒是很坦然,岑晔放下水杯,沉静的双眸转向那细柔莹白的手指。
指甲很粉,纤指细丽,皮肤如上好的玉脂白腻透明,纹路干净透彻。
慌乱似从心底而生,他面上却毫无波澜:“我不介意她做美甲。”
不是“我不介意她跟你一起做美甲”而是“我不介意她做美甲”
“看吧,这才是一个标准男友的回答,你居然还说……”
旁边全忆喋喋不休的在跟陈慕朝抱怨,宁清晓却是一侧自动屏蔽,另一侧的耳边响起岑晔刚刚没说完的后半句:
“你的手很漂亮,不做美甲也很夺目。”
结束时宁清晓和全忆互相说了声便各自上车离开,宁清晓原本想让司机过来接自己,岑晔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已经给她开了车门。
或许是刚刚喝了那么一丁点红酒的缘故,宁清晓一上车便靠着座位上揉了揉隐隐犯痛的太阳穴。
因为时常要做研究,她一向自律,酒水也是偶尔喝一些,今天架不住全忆的劝说,喝了几口低浓度的红酒。
岑晔和陈慕朝都要开车,未沾半滴。
“喝点水?”岑晔开了车门,可能是刚刚从旁边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他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盒子。
“这是薄荷糖,可以吃一颗。”他把手上的盒子递过去,又把手机移放在另一个置物盒里,空出宁清晓那边的盒子让她放水瓶。
“谢谢。”她低眸拧上盖子,口中薄荷的清凉在嗓子里扩散,意识顿时清醒了大半。
黑色的车辆平缓驶入主路,天空已是暮色,两边五彩纷缤的灯光接连亮起,夜色下一辆辆汽车的红色尾灯宛如交错而落的星辰,交相辉映。
宁清晓舔了下唇,一侧的头发遮了脸颊她随手拨开挠了挠,指腹下的温度一点点上升。
她喝了酒的嗓音透着一分不自知的娇软:“全忆这喝酒的属性果然一点没变,等结婚的时候估计也是新娘替新郎挡酒。”
昏暗的车厢内岑晔的神情模糊不辨,却是认真蹙眉思考了下又松开。
“我的酒量,还可以。”
没搞明白这忽然不着边际的一句,宁清晓也没细问,舌尖舔了下薄荷糖,淡红的脸颊生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娇韵:“我们结婚大概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