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个名字。
就叫顾明轩吧。
谢稚一这么盘算着,拉过一面镜子,突然一变,就又成了昨天那个风流倜傥的红衣青年。
嗯,一看就很招花惹草,很适合被退婚。
谢稚一抬起手,能量团再一次显现,还可以,足够了。
倘若这个时候,有谁趴在窗外向里看,或者突然冲进客厅,就能看见,有两位俊秀的、穿着一身古代衣袍的年轻人,齐齐地并在一排。
谢稚一打定主意,排了一部戏。
温琼苒逃婚;顾明轩是个风流少爷。
这个新的壳子,就叫温棣慎吧。至于人设,一个冷漠的剑客,但,他是个妹控。
谢稚一萌这样的人设很久了。哪怕是自编自演的,她也想试试。
她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所以很羡慕。
剥离能量团,是个很奇妙的事情。谢稚一看着手里运转的日月星辉之力,缓缓地,伸出两个触角,向前延伸,抽出两条细长的线。
绕着她的指尖,亲昵地打转,分开,在空中渐渐地生出手、脚、身子……变成了两个幼儿,赫然是捏造的壳子的模样。
嗖的一下,钻入他们的身体里。
像是突然活了过来,空洞的迷茫的眼睛,突然有了神采,灼灼如月华。
尤其是哥哥的眼睛,看人时明明带着冷光,却不由自主地让人随着心弦乱动,心智不稳。
现在,只差一个宏大的出场仪式了。
光华街是京城较为繁华的商业街之一,北面是大学城,南面有两座巨大的商业中心,东边是地铁交通站,西面小区林立。
谢稚一上次杀人就是在这里。
一派安宁祥和,游人如织,往来繁忙。
孙平正好也在这里,昨天的案子已经被抽调走了,他闲了下来,正好陪妻儿逛街放松,弥补上次的离开。
经过昨日那个路口时,他还愣了愣神,不知想了些什么。
南边的广场上,有人在弹扬琴,清灵的乐声,拂散了些许夏日的烦躁。
只是弹琴的人,相貌很奇异。
炙热的高温下,浑身包裹着黑色的破烂的麻衣,几乎没有什么皮肤裸露出来。
两道巨大的疤痕,分别从额头自左右脸而下,贯穿了整张面庞,给人强烈的不适感。
唯独那双弹琴的手,洁白修长,简直像是两个人拼接在一起。
路过他身边,人们大多加快了脚步,避远了一些,匆匆走了。有些人围在那里,可能是出于猎奇的心态,拿个手机在拍摄。
孙平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古怪的男子,转念一想,这兴许就是个烫伤了或者怎么样的年轻人,大概是为了生计来卖艺。
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爸爸,他怎么了?为什么把自己包起来。”孙又锡才六岁,还没到上小学的年龄,好奇地看着那个奇怪的人,转头去请教父亲。
“又锡,那个叔叔受伤了。”孙夫人摸摸自己儿子的头,耐心地解释,“但是他要出来工作,所以把自己包起来,不让别人害怕。”
“哦。”
乐声一转,变得高昂了起来,又陡然降低,逐渐越来越低,进入了结尾。
孙平蹲下,递给孙又锡十元钱,觉得这是个培养孩子的好时机,“又锡,看见那个叔叔前面放钱的箱子了吗?去放到那里,记得蹲下去双手放,冲叔叔笑一笑,告诉那个叔叔他弹得很好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