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山下,他曾这样敬告林鱼。
起因还是林鱼的表白。
他从未见过这样大胆又率性的女孩儿。大胆到让他手足无措,率性到有点放逸不羁。
“今天你又夸我了,我喜欢听你夸我”林鱼说“不须深碧浅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他们也夸我,但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夸的好听。”
你夸我,你肯定是喜欢我。
荣时通过林鱼的眼睛看到了她的内心,他纠正道:“我夸你是因为你值得。”
“那你能跟我生个孩子吗?”
“不能”
荣时拒绝的很干脆。
“为什么?!”林鱼很迷惑甚至有些恼怒。
荣时微微眯了眯眼,因为我没有跟你生孩子的想法。他又疑惑,难道男人夸你,就是在向你求欢吗。你这个想法很危险,怕是会被某些油嘴滑舌的男人蒙骗了。
他看着姑娘纯亮的眼睛,觉得这样直白的话有些残忍。
“因为,我们不一样。”
他说“我们,本不该有交集。”
荣时抬头望天,朗朗夜空之下正有一颗流星划过,它拖着长长的尾巴,光亮由璀璨变得模糊,最终归于虚无。
他定了定神,指给林鱼看。
“日月行天,周而复始,每个星子都有自己的运行轨道,一旦脱轨就会在黑暗里逐渐消磨迎来终结,你有你的,我有我的轨道,我们只是偶然相会,但最终还是要回到各自的轨道上。”
林鱼不懂什么轨道但她知道自己被拒绝了。
她看起来很消沉,还有点委屈。
荣时不去哄她。
他们各有各的世界,各有各的生活,不存在重合的可能。
“我们要在这方天空安稳的发亮,那就要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转,就不能做越轨的事情,否则,很可能会迎来自我毁灭。”
而他既定的轨道里从来都不包括与林鱼欢好,娶林鱼为妻,更不包括在国公府外留下私生的子嗣。
换成别的男人,可能就觉得露水情缘而已,甚至可能沾沾自喜,神女约巫山,焉得不从命。反正自己不吃亏,日后谈论起来也是一桩美事。
但荣时不会,他对抗着情字大旗,放纵私欲的行为,深恶痛绝,他更不会允许自己的骨血流落山野。
荣时很清楚,自己原本是对林鱼有一点好感,但那好感不含情丨欲,更多的夹杂着感激,惋惜,和欣赏,甚至羡慕,便如同山间薄雾,雾里香花。
有态而无形,有味而无影。
但林鱼太聪明,她意识到了,她又太勇敢,所以汲汲以求,紧抓不放。
她炽热的爱意像一张大网铺天盖地,他像被围堵的小鱼惶惶不可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