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听安婕说到公车到终点站,手机都没电了。
这片老城区,住得人较少。
年轻人都喜欢繁华的市中心,原住民也搬到了新城区。夏乐希住在这里,是因为租金便宜。
在跟安婕打电话之前,她接到了营业部经理的电话,让她明天不用去上班了。
一夜之间,夏乐希感觉失去了所有。
她在坡脚下看了眼坡顶那盏灯光昏黄老路灯,垂头丧气地抬起腿,费力地走着。
平时不觉得爬着道破有多辛苦,今晚特别费劲,感觉后背有股无形地力量在拖拽着她似的。
&ldo;还没吃晚饭呢。&rdo;她嘀咕一句,在半坡上喘气,又抬头看了眼那坡顶的路灯。
路灯下站着一个身穿无袖白色连衣裙,短发垂间的女人。
夏乐希愣了愣。这零下五度的大雪天,那个女人竟然穿这么少。
她从小就怕冷,更怕冬天。
汉南市已经是这个国家最南的城市了,是这个国家的首都,是这个国家消费最高,收入差距最大的城市。
可是汉南冬天还是会下雪。
她的理想是,有一天要到更南的南方去生活,比如一年四季如夏的马尔夫代。
但是前提是她得有钱移民。
自从十八岁外婆去世后,她这八年来,感觉又冷又孤单。她想起外婆,鼻子一阵发酸。
寒风吹来,将她的棉袄的帽子吹掀,她连忙缩了缩脑袋,扭头拉背后的帽兜。
她身侧,站着一个女人,就是那个刚才还在路灯下,穿着无袖连衣裙,面容清秀的小姐姐。
小姐姐面色苍白,神情憔悴,眼神哀伤地看着她。
她突然想起今天是农历初一,心里咯噔一声,手下意识地朝棉袄贴身那侧的内口袋摸了摸。
不好!金符不见了!
小姐姐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
小妹妹。
夏乐希抿紧唇,低头看着脚下,加快了脚步。
小妹妹,你别走这么急啊。
夏乐希走得更急了。
小妹妹,我每天都在坡顶等你,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看见我的。
夏乐希唇色苍白,心狂跳。金符没了,那些平时随身携带的辟邪之物被临亦霄给扔在了醉玉轩的垃圾桶。
她该怎么办?她突然转身朝坡下跑。
不管她跑的多块,身侧的女人始终跟她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