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嫡子如今半岁多了,正是好玩的时候,王俊生也喜欢逗孩子,原主亲自养育了太子多年,这抱孩子的姿势绝对比太子专业多了。所以刚刚在自己阿玛怀里有些不高兴,皱着小眉头的小奶娃,到了王俊生怀里,却是露出了“无齿”的笑容来。
太子有些不忿,半真半假地道,
“小白眼狼,阿玛白疼你了,逗了半天也不见你笑,如今到了玛法怀里,就笑的如此舒畅……”
“你呀,姿势不对,孩子不舒服,要是能对着你笑,才怪呢!”
王俊生头也不抬,逗着孙子,说道。
“阿玛,儿子哪里有那么多的功夫啊,而且还有他额娘跟我抢……”
“你小时候,可比他闹腾多了,一时不见我,就闹的不行,我上朝时,把你送去太皇太后宫里,你就扯着嗓子哭,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
说起这些,太子只能讪讪败退……
“阿玛,儿子都三十多的人了……”
“得,你长大了,也成人了,这些日子,差事儿也少了纰漏,可见有了儿子,也稳重下来了,少了浮躁,再多历练几年,就能挑大梁了,阿玛也该退下来休息了!”
“阿玛……”
这话太子可不好接,总归容易惹人想入非非!
“朕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想的,并不是要试探你,心放在肚子里,好好儿地办差吧!”
没想到啊,没想到,不过是带着儿子来耍脸下,谁能知道,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惊喜呢?
太子殿下许是欢喜过头了,有些傻愣愣的,好在王俊生忙着和孙子玩闹,并没有注意到就是了。
太子回神过来,急忙地收敛了自己的神色,对着皇父,又比往日里更加地亲近了几分。
太子得了这句话之后,似乎真的是有了当家做主想头,竟是比往日里更加地卖力了。
如今朝廷推行“火耗归公”和“摊丁入亩”两大政策,太子带着几位弟兄,加班加点地,让王俊生又满意了许多,点头不已。
忙完了国事之后,几位兄弟很快地就会分开,留下了太子和八阿哥两位,炫耀一下自家儿子今天又干了些什么样什么样可人疼的事儿来。
八阿哥毕竟比太子更加重视孩子,甚至还亲自地为孩子的日常作画,说什么记录他的每一步成长。
太子殿下觉得自己不能被比下去,招了宫里的西洋画师,给自家儿子来个写实风的写真集,然后拿出来在兄弟们之间炫耀……
这种幼稚的行为让其他的几位阿哥们觉得无语的同时,也忍不住地有些羡慕。
可惜的是,也不是谁都那么好命,能有嫡子啊。
五阿哥,七阿哥都是庶长子上书房的年纪了,哪里有小婴儿好玩啊!
好在这两位都是不爱掺和热闹的主儿,绕是如此,太子和八阿哥还是引领了一股风潮出来,不管是皇室还是宗室,似乎都有些炫耀自家儿子的趋势了。
至于八福晋,生完孩子之后,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性子柔和的让人瞧不出来之前的跋扈模样了。
果然,母亲能为孩子彻底地改变,似乎对于丈夫,也没有往日那么重视了,好在八阿哥自己并不在乎,反倒是夫妻俩将儿子当成了最为重要的,一家三口,幸福美满,这就是他们以后的追求了。
康熙四十五年,李煦因为贪墨被革职,全家流放,曹寅心软,和皇帝求情,王俊生也没拿这位当外人,直接地将李煦在江宁织造和两淮盐税上面的作为丢给了他看。
曹寅自己掌了江南通政司多年,自然是知道皇帝的作为的,不过饶是如此,可也没想到,李煦是个吃了豹子胆的,结交皇子就不用说了,竟然挪用了数百万的盐税,不是为还债,竟然是为自己扬名,李煦在江南,被人称为“李佛”,有了这样子的事情,皇帝要是还能留他,半点儿可能都没有。
可不管如何,那都是自己的大舅子,不能丢着不管。
曹寅不能求皇帝开恩,也只能多番地照顾他的家眷了。四处打点,省的他们在流放路上吃苦。王俊生对此,倒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曹寅就是这个性子,也别勉强就是了。
李煦倒的无缘无故的,皇帝这番发作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总归大家不会去关注李煦是如何地惹怒了皇帝,关心的是这江宁织造和两淮盐税到底该谁去领了!
可惜的是,张伯行竟然因为早有青天之名,所以兼任了。
大家都能看出来,张伯行只怕是在江南待不长久,所以仍旧盯着着两淮盐税。
接下来,朝堂上发生了一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变化,朝堂上的三品以上的官员竟是没剩几个了,皇帝的这一番发作,倒真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康熙四十八年,皇帝因为身体缘故,去了小汤山养病,至于朝政,大部分都是太子料理,他处理不了的,才会上报皇帝,经由皇帝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