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富家女最后死于贫穷,这故事要是搬到微博上估计能上几天热搜,比幕择城又和谁谁谁恋爱了还带劲儿。
呸,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那个衰星!
见云深深皱眉摇头,一副不满样,云礼沉思片刻,问:“你觉得哪里不好?”
云深深根本没认真看,闻言回过神瞟了一眼胡乱说:“哪儿都不好,你明明擅长山水,非要画花木鸟兽,跟崔白根本不是一个路数,还非要学他。”
云礼知道云深深对自己“不务正业”的行径不满,恨屋及乌将自己一切爱好都看不上眼,虽然不至于发脾气,但每次回来都一定会“教育”他这个父亲已成必然。想到这里云礼微不可查的叹口气,到底是他做得不好才让云深深忧心这样多。
到底是父女连心,云礼刚想着云深深这次会怎么样,云深深便开口:“老头儿,这么冷的天您前几天跑北京干什么去了?”
“有个收藏家朋友拍了一副画,让我去帮忙鉴别一下。”云礼带着一丝骄傲说,“你爹在收藏圈可是行家,慕名找我看货的人多,我也是抹不开面子才去。”
“那您没告诉他们您家里一件藏品没有?”呵,爷爷的藏品都被你败光了,还好意思说。
“告诉他们做什么,那些人根本不懂,以为钱砸出来的就是好的,假货赝品拿来当宝贝供着的多的是。”不得不说云深深的戏精本事百分之五十是靠天赋,云礼每次被挤兑不仅每一丝不自在,连转移话题都自然到行云流水。
云深深就知道要抓她爹的小辫子不容易,开口前就打好腹稿,她坐到一旁的茶几边,拿滚水洗了茶具,开始泡茶:“我听您嗓子有点哑了,是唱戏唱的?”哼,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是会他那些票友去了。
“哈哈,就唱了两段,不妨事,不妨事……”云礼总算是带了点讪笑。
“既然不妨事,下次不如带阿姨一起去,她经常说想去北京看看。”
“嗯,好。”
云深深每次与云礼的交涉都是点到即止,或许是骨肉亲情天性,她来之前的怨怒,在真的见到云礼后短短几句话,几个眼神交汇就会消失无踪。
从小到大云深深和父母相处的时间不多,那时云礼忙着玩乐,陈锦绣亦是,她和他们的熟悉度甚至不如家里的保姆司机,但比起陈锦绣的冷然,云礼对她极宠,她为数不多的几次亲子活动记忆都来自于云礼,他把她当公主,当玩具,也当成小情人。
嗯,可惜是见面很少的异地恋。
云深深用滚水洗好茶,将壶盖打开,待里面的温度稍降才又倒入玻璃杯中,绿色的茶叶自杯底升起,一片片舒展开,连同挂在杯壁的液体都变得晶莹。
她将茶杯端给云礼,柔着声音说:“上次您教我的,看看功力如何?”
云礼高兴接过,观茶色,闻茶味,待茶水温度适宜才吹开热气饮了一大口:“近来精进不少。”
两人正说着话,王丽珍进来说饭做好了,两人便放下玻璃杯去餐厅吃饭。
王丽珍刚和云礼结婚时不太会做饭,云礼嘴刁,虽然不说,行动已是嫌弃,王丽珍见他每次吃饭都是随便对付几口,自己对着菜谱揣摩一阵子不行,干脆去报了个厨艺斑,从此厨艺突飞猛进。可惜云礼是个在外浪惯了的主,回来吃饭的时候不多,如此倒是便宜了云深深。
吃饭的时候,云礼和王丽珍坐一方,云深深坐两人对面,王丽珍心疼她,不断用公筷给她夹菜,她连连谢着,心思有些飘远了。
从外貌性格看,云礼和王丽珍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相敬如宾这么些年,云深深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爱情,如果有她认为更多的也是一个女人的妥协和仰慕。
她从未打听过自己父母当初是如何走到一起,家里也没人提,她想当年陈锦绣是爷爷的私人助理,后面嫁给她这个浪荡子爹应该也有过一段才子佳人的浪漫旖旎,婚后两人间的疏离或许是陈锦绣受够了云礼的散漫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