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聂郎中长吁短叹,一脸哀伤。赵子祁脸色也不好看,绷着一张脸,让人看不清情绪。苏锦夏坐在一边,自顾的听他们说着,一边还能分出心思来,想着用什么方子来治病比较好。“赵公子,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的师父当年医术那么高明都束手无策,聂郎中在心里已经给这几个人判了死刑,就开口问道赵子祁。不过,他这般问,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让赵子祁尽快处理掉这些人。不是他心狠,而是必须要这么做,要不然,一旦这病传染开来,这山下的村子就遭殃了。听聂郎中这么说,赵子祁眉头皱得更深了。绷着的脸,愈加面无表情,不过身上的气势却越来越冷,越来越逼迫人。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得很。得了寒热病的士兵,可不止这几个。从北地秘密迁移过来的士兵,得此病的有三百多人。三百多个士兵,他……“你一定要治好他们,你要是治好他们,我多少钱都给你。”苏锦夏正想着治疗方子,突然就被赵子祁握住了小手。苏锦夏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赵子祁这厮的力气,哪里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比的。抽两下没抽出来,苏锦夏也就放弃了。正文举手之劳看了赵子祁一眼,只见他单膝跪地,板着一张脸,专注的望着自己。那双眼,好似能把人的灵魂给吸进去。苏锦夏晃了晃神,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暗骂道:美人计,果然最好用。“谈什么钱,谈钱伤感情,举手之劳而已。”‘你要是治好他们,我多少钱都给你’,她苏锦夏是那么贪钱的人吗?明明她的人格是异常高尚的。就算赵子祁不给她钱,她也会出手的。说着这话,顺便抽出自己的小手。看了看带有红印的小手,苏锦夏狠狠瞪了眼前这人一眼。怜香惜玉,知不知道!“你是说,这病你能治?”赵子祁才不知道什么怜香惜玉,见苏锦夏瞪他,只以为自己弄疼了她的手。可是这会儿,他却顾不上给她道歉,反而问道苏锦夏。“应该没问题,待会儿我给你写两个方子,你按着方子抓药给他们吃吃看。”疟疾这种小病对她来说,举手之劳,确实如此。所以苏锦夏听赵子祁问,点了点头。“美景,笔墨伺候。”赵子祁是个有决断的人,一听苏锦夏这么说,立马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很快,就见脸板得比赵子祁还厉害的美景端着笔墨纸砚走了过来。苏锦夏也不含糊,铺开纸,拿起笔就开始写方子。写方子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头走神的聂郎中走了过来。安安静静地看苏锦夏写着方子。只写了两味药材,聂郎中就在心中叫了两声好。等方子写完,他已经涨得满脸通红。先人一步拿起方子,连叫了两声‘好’。“虽说我不知道这方子有没有效果,但是看这方子药材的搭配,就十分的完美。”聂郎中连声叫好,并不是因为苏锦夏能写出这房子来。而是看到这药材的搭配十分的合理,所以才如此激动。他这么激动,倒引起了赵子祁的兴致。赵子祁撇眼朝聂郎中手中的方子看去,只看到那张纸上的字和蚯蚓爬过似的,一个字他都不认识,也就没有插话。“你先按照这张方子抓药,等我再写一张方子,三天后,你给他们换换方子。”说着,苏锦夏低头继续在另一张白纸上写着。把写完的方子交给赵子祁,苏锦夏这趟来的目的已经完成。又见美男不在这里,于是便跟赵子祁提出告辞,赵子祁自然不拦着她。还亲自把两人给送到村子附近。自然,他抱着苏锦夏,美景拎着聂郎中。“要是有事,你直接找我师父就行了,让他给我传话。我虽不知道你们在大青山那里做什么,但日后你还是少找我为好。”被赵子祁抱着怀里,苏锦夏已经没有先前的恐惧。就和赵子祁闲聊着。“好。”听怀里的丫头这么说,赵子祁的双臂紧了紧。压下心中莫名其妙升起来的怒气,硬生生的吐出一个‘好’字。说完,怀里的丫头安静了。可赵子祁却再次开口,道:“听说你们家刚去县里买了一块儿地。”“是啊,怎么了?”听赵子祁突然问起这个事情来,苏锦夏倒是疑惑得很。小剧场:苏锦夏(板着脸):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赵子祁(邪魅一笑):什么怜香惜玉?能吃吗?要是能吃,那爷我就咬一口好了。苏锦夏……正文不要买地知道赵子祁神通广大,能查到她的一举一动,苏锦夏没有跟他生这个气,就如实答道。“日后还是把钱攒起来为好,不要再拿钱买地。”“为什么?”听赵子祁这么说,苏锦夏更为疑惑。什么叫做不要再拿钱买地了?拿钱买地有错吗?苏锦夏心里疑惑,便问了出来。可谁知道赵子祁却半天没有答复她的话。苏锦夏见赵子祁不理会她,心里窝火,但始终没有再说什么。就连她人被赵子祁送到村子边上,一下地,她扭头就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师父,你先回去吧,不用送我回去了。”她没有吭声,聂郎中却是把赵子祁送走,然后追了上来,要送她回家。苏锦夏便开口拒绝道。“还是把你先送回家,我才放心。”听苏锦夏这么说,聂郎中倒是摆了摆手,执意要送她回家。苏锦夏见拒绝不了,也就同意了。回到家里的时候,堂屋里还亮着灯。但是堂屋里却没有人,知道这是柳氏给你留的灯。苏锦夏拿起灯盏,朝里间往了一眼,转身就去了西间。一夜无梦,苏锦夏一觉睡到大天亮。大约是柳氏拦住了早上找她的范钦,她并没有听到范钦的喊声。起床之后,苏锦夏草草吃过饭,就去了隔壁。今天依旧要给范季卿治疗。“脸色看起来好多了。”趁周大叔烧水的时间,苏锦夏先给范季卿把了把脉,见他脉象比昨日强了好多,又见他脸色也带着一丝丝红润。苏锦夏笑了笑,把手收回,看向范季卿说道。“这还是多亏了你,昨夜我明显比平日里睡得踏实。”这种枯木逢春的感觉,范季卿比谁都能感受得到。他自己的身体确实好了很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于范季卿的夸赞,苏锦夏却不置可否。说来说去,范季卿的死活不管她事。搁在之前,就算是和范季卿与她是邻居,若是他不找上门来,苏锦夏也不会主动替他医治的。“呵呵,你这丫头倒是分得清楚。”听苏锦夏这么说,范季卿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就露出一丝笑容。这丫头的性子还真是独特!“好了,你们看着就好,我就先回去了,等时间到了,再过来。”给范季卿治病的时候,难得是范钦的话格外的少,人也格外的老实安静。看来是十分地敬重自己的父亲,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快快好起来。苏锦夏吩咐的话,他也能听得进去,听完之后,还配合得点点头。见范铮和范钦都点了点头,苏锦夏就直接离开了范家。出了门,直奔淀粉作坊。去了淀粉作坊,苏锦夏看到的却不是往日热火朝天的工作景象,而是一堆人围在一起,乱哄哄的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