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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涿邂沉默一瞬,继续去握她的手:“我想擒获他,有什么错?你也说过,我与他立场不同,他如今要搅动天下打乱,擒获他是我的职责所在,若是他因想来救你而被我擒拿,我亦会谅在他对你还算念旧情的份上,不会太过为难他。”
“是吗,那我是不是还得替他谢谢你?”
苏容妘神色略带着些嘲弄,干脆直接闭上眼睛,也懒得将手抽离出来。
毕竟他这个人,执拗起来便是她抽出千百次,也还是会被他拉住。
裴涿邂看着她苍白的面色,想说的话到底是忍耐住,缓和片刻,他柔声道:“你莫要生气,如今正是你养身子的时候,还是别提不该提的人。”
他指腹轻抚着她微凉的手背:“我的要求,你好好想一想罢,若是可以,待你身子养好,咱们就回裴府,你若是想将宣穆带走,我便叫叶听收拾好你们二人的行李。”
顿了顿,他又填了一句:“我看你与叶听处得来,到时候叫她同你一起走,路上既能护住你们母子安全,也能照料你们起居。”
苏容妘听明白了,叫叶听随时盯着她才是最要紧的。
她依旧是没应声,任由裴涿邂自顾自在这安排着。
屋中陷入安静,窗外的风呼啸而过,越是夜深山间便越是冷。
裴涿邂轻声道:“我今夜在这陪你罢,免得走时门开,再让你受风。”
苏容妘眉心微蹙,终是不耐睁眼:“你若是真怕我受风,就不应该过来,怎得进来时没说怕,走的时候倒是怕起来了。”
裴涿邂执着地坐在这里,并不在乎苏容妘刺他的这一两句。
“我身子不舒服,难道还要让我同你睡在一张榻上?还是说,你要去挤站叶听这个未养好伤的人的小榻?”
苏容妘喉咙咽了咽:“难道我还要我当着你的面来换月事带不成?裴涿邂,你可还愿给我一点尊严……”
她咬着牙,已有些不耐。
裴涿邂眼眸低垂下来,已经意识到了她的抗拒,亦是不愿让她难堪:“好、好,我不留就是,你别生气。”
他主动松开了她的手,缓缓站起身来。
苏容妘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不去看他。
裴涿邂再是心中不舍,也终究还是退出了屋子,临出门时,又叮嘱了叶听好几句,让她夜里警醒着点儿,好生照料妘娘。
走的时候依旧是只敢将门欠开一条小缝,侧身而过,他自嘲地想,难怪妘娘会误会,却是颇有一副做贼的意味在。
刚听到关门声,苏容妘便开了口:“叶听,有劳将门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