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蛊虫被捏成一滩碎血肉,她嗅着飘上鼻息的淡淡腥味,余光再瞥见了正朝这边走来的男人,她直接便瘫倒在地。
乌珩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转身,他没看身后,一下就溜回到了位子上。
传闻中的宁必真这时走到了他们跟前,他一派安然绅士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就在两分钟之前他还在跟沈渺——
“我在一个小时之前听说了你们的到来。”宁必真态度极好,主动搭话,还让人给自己添置了张椅子,他坐下后,笑眯眯的继续说道:“本来还以为是守卫说梦话呢,没想到的确是这么年轻。”
桌子底下,林梦之踢了谢崇宜一脚,示意他去跟宁必真说道说道。
谢崇宜嫌脏,上身岿然不动,桌下踹得薛慎小腿抽筋,你去。
薛慎疼得咬牙,推了下眼镜,却也没接宁必真的话。
宁必真扫视了桌上众人一眼,对于谁是异能者谁又不是,心中已经有了准确的答案,他抿唇一笑,“我听说你们还擅长许多才艺,是吗?”
桌面上仍是鸦雀无声,薛屺抓了一把沙拉塞进嘴里。
阮丝莲想开口,却被窦露拉住了。
“我听说,你们的有一位朋友擅于理发,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
压力给到沈平安。
沈平安沉默地放下筷子,“我……”
“您跟我说,跟我说,”应流泉站起来得手足无措,他拖着自己的椅子,咵咵咵噔噔噔拖到了宁必真旁边,“宁皇陛下,您跟我说,我是这些孩子的老师。”
宁必真伸直手臂,“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
“噢噢不好意思。”应流泉拖着椅子坐到了两米外。
宁必真这才转脸与他对话。
“老师怎么称呼?”
“我姓应,你可以叫我应老师。”应流泉穿着老式的格子棉衬衫,外面套一件土褐色毛衣背心,灰色西装裤的裤腿对他来说太过肥大,不是他在穿衣裳,而是衣裳挂在了他的身上,说好听了是内敛文秀,其实是木讷羞涩,“除了个别,他们大部分都是我的学生。”
“哦,那您真是辛苦了。”宁必真做出恍然的样子,他靠着椅背,不自觉便流露出了平时一直处于上位的姿仪,哪怕他说着与对面感同身受的话,眼神也是没有任何动容的。
应流泉连连摆着双手,“没有没有,应该的应该的。”
饭桌底下的十几只腿此时打成一团。
-谁辛苦?说清楚!
-我们才是辛苦了好不好?
-应老师也真是好意思!
“那么您可以说服您的学生,为我的爱人理一次发吗?”宁必真翘起二郎腿,皱皱鼻子,很不高兴似的,“那些理发师我都不是很满意。”
应流泉的目光缓缓朝沈平安看过去。
桌子底下几双脚幸灾乐祸地踢着沈平安。
-御用理发师。
沈平安面不改色地一一踢了回去。
宁必真将双手叠在膝盖骨上,懊恼地摇着头,“虽然沈渺没有不适合的发型,但那是因为沈渺本身就很好看啊,沈渺的好看反而成了他们掩饰专业能不足的借口。”
半天没得到回应的应流泉,略感为难地回应宁必真,“您可能需要取得我学生自己的同意,我做不了他们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