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被青竹拒绝,白晨霖明面上状做什么事都没有,心里却是不快,是以让虫师养了那两只蛊,准备下在青竹身上,但后来脑中思绪一转,他何不把蛊下在宁云筱和自己身上,这样自己不管做了什么,黎翊炎都不敢动手。
这念头一出,白晨霖就觉得无比稳妥,不过此事他不愿意与外人道,想作为杀手锏,是以面对军师,他也没有说,宁云筱此番来,让他觉得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所以当得知虫师被宁云筱发现识破时,立刻就派人接应,就怕那两只蛊出了问题,让自己的算盘打空。
而现在确实落空了。
“哼!宁云筱,你让本殿的算计落空,那本殿亦不会让你如了意!”白晨霖冷哼一声,折回殿中书案前将命令写于纸上封好,绑于鸽子腿上,将其放飞。
……
另一边,虫师已经驾着马车上了山路,不比之前大路的平坦,山路上坑洼多,崎岖不断,马车快速奔驰在上面,才是真正的颠簸,颇有一股子要散架的意味。
车顶上季风与黑衣人两者还在缠斗,若论伤口,季风居多,可论伤重,那就无人能出黑衣人左右了。
不能再耽搁了。
季风心知时间紧迫,再过一会儿他和黑衣人就都要被甩下去,虫师非得逃了不可。
念及至此,手上剑招倏的凌厉起来,连挑三剑,直刺向黑衣人面门,后者措防不及,眼看就要被刺瞎眼睛,她也知道不能再拖,一错身,硬挺着被剑刺中右肩靠近胸膛的地方,身子一挺,竟然促使利剑从胸膛穿过,重伤,却也拉近了和季风的距离。
黑衣人手里的剑刚好也够得着季风了,手腕一翻,长剑一划,在季风的身上留下好大一道伤口,从左腹到侧腰,鲜血直流,瞬间染红了衣裳。
不过因为季风及时往后躲开,伤口并不致命,但却没料到,就是这一躲,让他脚下踩空,眼看就要掉下去。
季风心知这一掉就不一定能上的来了,师傅交代的绝不能失手,心中一凛,下了决断。
恰好马车处在转内弯的过程,从他这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见赶车的虫师。
他几乎是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量,最准的手法,手上用力一投,手中剑横飞出去,直插虫师脖颈,顿时,鲜血喷洒而出。
而季风也直往山路左侧倾斜的山体滑坡坠跌而去。
失去了虫师的牵制,马儿疾跑两步就渐渐的减了速,在山路间停了下来。
只听“嘭”的一声,没有了惯力所致,早已没了生机的虫师顺着马车偏走的方向摔了下去,怀中瓷罐应声碎裂,其内,与之前一样,一条透明色的小虫子爬了出来。
黑衣人捂着伤口从马车顶跳了下来,落地时脚下不稳,一个踉跄,瘸着腿,一深一浅的走到虫师身边。
“虫师?”她开口说话,声音很温柔,赫然是个女子。
话音落扳过了趴在地上的虫师,一探他的鼻息,知他已经死了,立刻就蹙起了眉头。
同心蛊在哪儿?
黑衣人心中发问,才想去马车里找,却瞥见虫师怀里的瓷罐碎裂,扎破了他的胸膛,鲜血染湿衣裳,其内一条小虫在小血泊里蠕动。
她不过去愣了一下,虫子就闪电一般的蹿到了她的手上,钻进袖子里面就顺着血迹往伤口的地方爬。
“啊——”她惊呼一声,连忙起身,大力的甩着胳膊。
可根本无用。
几息不过,便顿感受了伤的左肩一疼,她吓的一把扒了夜行衣上衣,里面可见粉色肚兜,以及几乎全是血的白色里衣。
她往肩膀处伤口看去,但连虫子的尾巴的都看不见了。
“醒醒!醒醒!”黑衣人又气又怒又恼,明智虫师已经醒不过来了,却是踹了他好几脚,“另一只蛊虫在哪里?”